乔安的话让乔母更加不安:“你回自己家来,说什么打扰的话。”眼见乔安身后跟着几名陌生的男孩子,乔母露出微笑,看着他们:“你们都是小安的同学吧?”
陶溪言热情地上前一步:“伯母你好,我叫陶溪言,是乔安的同学。”
莫凌甚嘴角挂着玩味的笑:“那我们不算同学了,怎么说呢?”
乔母脸上僵硬了下,一时间没有明白莫凌甚话里的意思。乔安打断莫凌甚的恶趣味:“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学校里还有课。”
“拿什么东西,不会是回来拿钱的吧?”乔欣立刻开口。
乔安淡淡瞥了乔欣一眼,扭头对唐淮几人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被彻底无视的乔欣气得脸色发红,碍于唐淮在场,不好发作。
“乔安,你在外面学习辛苦,回家里拿点生活费也是应该的。只是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小弟,你也应该时常回家来看看。而不是等到要用钱了才想到回家来。”乔欣软化了口气,期期艾艾地看着乔安,一副为姐的语重心长。
乔安不欲将家里的事情过多在他们几人面前展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乔安都不太想把家庭的疮口扒开,被其他人看见。
“我不是回来拿钱的,你可以放心。姐姐,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也不能一直依靠父母生活吧。”乔欣花钱大手大脚,自己赚的钱哪里是够她花的。上一世一直从他身上刮钱,这一世肯定也没少从家里拿。
更何况以乔欣的想法,乔安不是家里的孩子,不给乔安钱也是本分,可乔父偏偏会给乔安生活费,不如她先把那些钱弄到手花掉,看乔父乔母还怎么给乔安钱。
被踩中痛脚的乔欣,下意识想要还击,随即便忍住正欲脱口而出的话,她不就要当中承认还在啃老吗?
“好了,小安。你姐姐最近没有工作,待在家里也正常的。你读书辛苦,妈妈也知道的。生活费够用吗?前阵子你爸爸刚刚托人带了钱回来。”乔母出面做和事老。
乔安扔下一句:“不用了。”走进厨房,为四人倒来水。
乔母乔欣盯着,乔安也不方便去拿户口本,当然,他也不想直接问乔母要。便只能几人尬坐在客厅里,没过多久,乔母进了房间看乔意睡醒了没有,而乔欣则仍目光灼灼地守在一旁。
乔安无奈:“要不然……去我房间待一会儿?”
“行啊。”陶溪言正嫌无聊,正中下怀。
几人便起身去乔安的房间,乔欣也巴巴地想跟进去,被乔安挡在门口:“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乔欣没办法,不能硬闯,只能伸长了脖子:“唐淮,你要想喝水的话,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送进去啊。对了,水果吃吗?我去地里摘个西瓜来,你等等啊。”
这花痴发得有点太刻意,乔安关上门,萧鸣和陶溪言坐在他的小床上,莫凌甚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唐淮则随意站着,看着他贴满了墙的奖状。
那个时候三好学生啦,优秀少先队员什么的,都会发奖状,而乔母认为这些都是给他们长脸的东西,就一定要给乔安贴起来。久而久之,就贴了一整面墙。
这面墙以前不懂事觉得无所谓,现在他都这么大个人,被人看着自己那些鸡毛蒜皮的奖状,莫名就羞耻感爆棚了:“你别看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的奖状。”
唐淮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乔安,转头仔细看起了奖状上的台头。
乔安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玩象棋吗?我象棋走得不错。”
从自己简易竹书柜里拿出棋盘和棋子,摆在书桌上:“谁先来杀一盘。”
陶溪言:“啧啧,现在谁去同学家里玩还让走象棋的?现在都流行玩狼人杀。”
“我们人太少,玩不了。”乔安随口说道。
“呵——”陶溪言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游戏啊。”
乔安反应过来,上一世这个时候狼人杀游戏才刚刚出现,并不普及,以乔安的交际范围不应该会知道这个游戏。但既然话已出口:“哦,之前贝河老师给我讲过。”
贝河:我都没戏份了,还躺着也中枪。
两人说话间,唐淮已经沉默地摆好棋子,手指轻敲桌面:“你先走。”
乔安这才定了定心神,投入跟唐淮的对弈中。
象棋是乔安小的时候跟村里会象棋的老头学的,几个老头凑在一起,没事就喜欢走象棋。他也得承百家的路数,棋风变化多端。
后来工作疲倦的时候,他也会在平板电脑上走上两盘,当放松心神。
唐淮的棋艺有多深,他不清楚,只是这一盘下去,没撑过半个小时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连裤衩都不剩。
“唐淮,下手有点狠了啊,没看这小弟弟都快吓哭了吗?”陶溪言戏谑地戳了戳乔安的脸,被乔安不客气地一把拍开。
“你咬我也没用啊,我最多只能算个从犯,没有把唐淮从小跟着国家大师廖长明学棋。真正下黑手的人可是唐淮啊,来,我负责把他拉住,你使劲咬。”
“我把他拉住,你怎么不咬?”乔安反驳。
“咳咳。”唐淮干咳两声,打断两人的互怼:“你们最好顾及一下当事人——是不是可以任你们捏的软柿子。”
乔安和陶溪言对视一眼,怂下脑袋不说话。
陶溪言为乔安伸张,为自己辩驳:“唐淮,谁让你下手太黑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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