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司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他那条买蛋糕时送的小毯子,上面印着不少蛋糕糖果的涂鸦图案,还有那家蛋糕店草莓形状的logo,伸手在四周摸了摸,身边空无一人。
难不成之前都是他在做梦?
刚睡醒的川崎司脑子里一片浆糊,思考事情也比平时慢了好几拍。
他是有多想那个红毛,竟然还会梦见和他抱在一起睡大觉,这不科学,就算会做这种梦,对方也应该是个蓝毛的才对。
川崎司此时的表情很是微妙,直到他的视线触及到靠在他书桌前的某个红发少年。
临近傍晚时分,正午悬挂在正空的太阳已近西斜,暖橙色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靠窗的书桌上,白色的纸张映上温暖的淡黄。
少年斜靠在窗前,傍晚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尚未长开的五官像是上了一层柔和的特效,静谧温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本书,夕阳下显得有些泛黄的纸张在那只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的翻动下,显得格外的有韵味。
川崎司不由得看愣了眼。
“醒了就不要发呆赶紧过来写作业,本来以为你期末理科及格了好歹有些长进,没想到依旧是这种令人不忍直视的正确率。”
对面的人一开口,所有旖旎静谧的气氛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川崎司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他给他的那本理科习题册。
看到那本习题册,川崎司的底气立马就矮了一截,他可没忘记之前信誓旦旦地在某个人面前夸下海口要拿下年级总成绩第一。
“你真的以为只要考及格一次,以后就不会发生不及格的情况了?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智商?”
业放下手中的习题册,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床上不动的川崎司,挑了挑眉。
“又不是我不做,是我不会做……”
川崎司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还带上了些委屈的意味。
“悠最近也经常不知去处,又没人跟我说这些题目该怎么做,我每天都有做这些,就算知道做错了也不知道怎么改……“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偷懒,即便身边没有人逼着他让他做这些讨厌的理科习题,他每天都会固定做上几题,他从来没有忘记和少年的约定,只是这个约定没有少年的从旁帮助根本就完成不了。
然而业的辅导就只能到此为止,从今以后,又只能靠他一个人在理科这片痛苦的沼泽艰难地挣扎着,想到这里,突然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川崎司正在感慨前途无亮,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的时候,他的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砸了一下。
捂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床前,手上拿着那本理科习题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消沉的川崎司。
“那回去不就行了。”
“诶?”
川崎司瞪大双眼,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回去啊,回去之后每天教到你想吐。”
业对着他晃了晃手上的习题册,弯下身子与川崎司的视线持平。
“你在这里待得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傍晚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进室内,洒在少年鲜艳的红发上,平日里张扬刺目的颜色此时看起来却只剩下了红色专有的温暖,少年的手掌不大不小,五指纤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
川崎司看着这只向他伸出来的右手,再次愣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证明业君的正攻身份我也真是拼了_(:зゝ∠)_
第36章 误解
川崎司六岁那年被川崎悠带回家。
他几乎没有关于六岁之前的任何记忆,无论是出生来历,还是原本的居住地,甚至就连亲生父母是谁都完全不知情。
川崎悠只告诉他他是被他用一颗糖给骗回来的。
一颗糖换来一个免费的儿子,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划算的。
川崎悠一脸欣慰地如是说道。
一颗糖换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能不划算么!
川崎司实在不能接受那个用一颗糖就把他骗回来的这种一听就是瞎编的理由,要把他骗回来一颗哪够,至少也得十颗好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川崎司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嗜甜如命。
不过这些年,川崎悠也从来没有吝啬过他的甜食钱,除了个别时候他吃的太狠导致蛀牙被明令禁止在牙好之前不准碰甜的以外,他的甜食基本没有断过。
川崎悠对他其实挺好的。
川崎司觉得就算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也未必能对他那么好。
所以川崎悠说要搬到椚椚丘的时候,他没问理由,川崎悠说要搬回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怨言,川崎悠让他离开e班回原来的学校他也没有反对。
他做不到像川崎悠对他那样去对川崎悠,但至少顺着他的意愿好好听话。
“司。”
业的手依旧伸在半空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然而川崎司始终没有伸出手来回应他。
“业……”
川崎司微微扬起头,让视线与对面的红发少年保持在同一水平线。
与业琥珀色的淡色瞳色不同,川崎司眼睛的颜色是纯粹的黑,黑曜石般漆黑而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红发少年,像是要将少年的五官完全刻画在瞳孔中一样。
“霓虹在世界地图上只占了那么小的一点位置……”
川崎司对着对面的红发少年张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