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女子!
“我是女子,女扮男装考了功名,做了雷州知府。”浣臣坦然看着若湮,心底却有一抹前所未有的害怕在蔓延,“我的原名叫苏菀。”
“苏……菀!”若湮苦涩地一笑,热泪滑落,那双突然绝望的眸中看不清究竟是怨,还是恨?
“若湮……”哽咽地一唤,浣臣看着她漠然黯淡的眸子,转头正色看着这个白发老人,“放开我,让我去给若湮拿药,不然她撑不住的!”
“如今……我活着还有意义?”若湮绝望地闭上了眼,心却在隐隐作痛。我该恨你是不是?苏浣臣,我满心欢喜地认定了你,却认定了一个女子……我竟然恨不起你来,心中火辣辣的灼痛,却是怨,可是我又能怨你什么呢?
“你先救你自己的小命吧!”白发老头冷冷一笑,“小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身中两种剧毒?”
两种?若湮忍痛惊然睁眼,看着浣臣——难道除了海蛇之毒,你还中了其他毒吗?
浣臣淡然的笑依旧,双眸之中却是一片浓浓的心痛,还是那般深深地看着她,坚定地摇头,“老爷爷,快放开我,不然若湮要不成了!”
原来她心里,心心念念想的还是她!
若湮颤然摇头,“苏浣臣……我不要你管!”终究忍不住喉间的腥味,若湮张口吐出了一口黑血。
“你放开我!”浣臣泪然挣扎,“放开我!若湮要不行了!她不能死!不能死!”
“小娃儿,慌什么慌?”白发老人忽然松开了浣臣的手,伸指在若湮背心处的大穴一点,眉心一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奇了!她怎么也会有这个病?”忍不住心底的悸动,多瞧了若湮几眼,这眉眼……是有些似曾相识……
若湮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若湮!”浣臣抱紧她的身子,“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抬起泪眼,看着高高的船头,就算你醒来要杀我,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你们能进得来我这小岛,必然有些本事。”白发老人深深看了一眼浣臣,“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但是我知道,冥冥中自有定数,她遇上你,是她的生机。”
“什么意思?”浣臣惊然回头,“什么是生机?”
白发老人点了点头,“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她。”
浣臣马上开口,“只要你能救若湮,别说一件,十件我都依你!”
白发老人点点头,“你背着她随我来!”
浣臣重重点头,慌乱地将若湮背了起来,“老爷爷,谢谢你。”
“救她的,不是我,你不必说谢谢。”白发老人冷冷一笑,“况且你跟我,不过是场交易,待她好后,你做你该做的,我们两不相欠。”
浣臣倒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救若湮,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浣臣背着若湮随着白发老人朝着归墟岛上的山林中走去,那些斑驳的树影投影在地上,忽然间显得有些诡异。
这位白发老人是什么人?难道就是若湮她曾经说过的在归墟岛上的世外高人?
明明是正午时分,可是林间的光线却渐渐暗了下来,一股莫名的寒意穿梭在林间,四野之中,一片死寂。
当一个特别的“石屋”出现在眼前,浣臣不由得暗暗一惊,这石屋主料是用珊瑚堆叠起来的,中间以缠藤自然固牢,整个屋子浑然天成,半点看不出人力所为。
随白发老人走入了屋中,一股特别的香气袭来,让人不由得心神宁静了下来。
“你把她放在那边。”白发老人一指屋中石床。
浣臣小心地放下了若湮,伸手一摸她的手,不由得一声惊呼,“她……她怎么会这么冷?”
“没有以毒攻毒,自然性命垂危。”白发老人冷冷一瞧浣臣,走到屋角,拿起一把小刀跟个药瓶转了过来,“小姑娘,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她活,还是你活?”
“她活!”没有犹豫,浣臣正色看着白发老人,“她这辈子被这病折磨得够苦了,我要她活。”
“那你可要忍住了!”小刀蓦地划破了浣臣的手臂,白发老人拇指弹开了药瓶瓶塞,朝着浣臣的手臂将瓶中的粉末抖在了伤口之中。
锥心般的痛楚在浣臣手臂上升了起来,浣臣强忍热泪,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来,“这……这是什么?”
“毒药。”淡淡地开口,白发老人扯过了浣臣的手,“如金要给她续命,断肠草之毒已然无用。”仔细看着浣臣的唇色变成了青紫色,白发老人在浣臣心口的几处大穴上疾然点了几下,“要为她续命,你必须变成毒人。”
“你可以中海蛇毒不死,已是奇迹,明明有中了断魂蛊的脉象,却未发作,更是奇迹。”白发老人正色看着浣臣,“如今再加上这味毒药,你的血可算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
“这样,若湮就可以不用死,是不是?”浣臣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突然朗朗一笑,低头看着昏睡中的若湮,若湮,只要我活一天,你都能活下去……
“你别高兴那么早……”白发老人伸手搭上了浣臣的脉搏,“你不过是血肉之身,这三种毒一时在你体内相互克制,不会发作,但若突然发作起来,阎王爷可是会马上收了你的小命。”
“那我就跟阎王爷赌上这一次!”浣臣坦然一笑,让白发老人觉得有些惑然。
“小姑娘,值得吗?”白发老人轻轻一叹。
“不问值得。”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