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冰!”小珀子笑然看着她,“我就知道你会偷偷跟着我们接应!”
“我是怕你又做不好!”怀冰忧然一看小珀子小心放在甲板上的云歌,“她是……”
“她自己说自己是公主……”小珀子焦急地转过了脸来,看着一脸惨白的她,伸出了手去,为她抹去了唇边的血,“怎么办?刚才救她出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吐血?”
怀冰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息,不由得一阵大惊,“她……她是被种了蛊虫!”只见银针迅然在她的心脉附近扎了几下,“姥姥从未教过我驱蛊之术,若是在天亮之前能找到四姐,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
“不要……白费心力……”云歌突然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怀冰的手,“我只有一个……心愿……帮我找回……弟弟……光复……大诏……”
“又在说傻话了。”小珀子摇了摇头,怜然看着她。
“或许她说的不是傻话,大诏确实存在。”怀冰惋惜地点头,“我能做的,只是制止蛊虫攻心,可是,要找四姐,就必须要回天枢岛……”怀冰看着小珀子,你没有盗来仙觥,如今又带了个垂死之人回去,姥姥可不会放过你。
“你们若……帮我寻回弟弟……我送一个仙觥给你们!”云歌咬紧了牙关,可是体内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张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仙觥?”怀冰一怔,看着小珀子,原来你真是盗到了仙觥。
一只飞虫忽然落上了云歌的额头。
怀冰骇然回头,只见一支小艇载着一位红衣女子翩翩而来。
四姑娘黯儿轻吹蛊笛,云歌额上的那只蛊虫振了振翅膀,忽然在月光下展翅轻舞。
“四姐……”怀冰惑然看着黯儿,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出现?难道说姥姥留了后招?她早就暗暗跟着自己一路行来?
黯儿足尖一踏船舷,飞上了甲板,一只手依旧按着蛊笛上的小孔,吹奏着异样的乐声;另一只手搭上了云歌的手腕,蹙眉一放。
一点针芒在指尖亮起,黯儿疾然划开了云歌的手臂,鲜血涌出的刹那,月光下飞舞的蛊虫忽然在寂静中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声音。
十余只蛊虫从伤口中钻了出来,随着空中的那只蛊虫纷纷起舞。
云歌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身体中的痛楚微微缓了缓。
黯儿的蛊音一停,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强然塞入了云歌口中,伸手在云歌手腕附近的穴位上一按,止住了血。她摇了摇头,转头冷冷盯着小珀子,一抹杀意在眸中闪现。
小珀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四……四姑娘,你想做什么?”
“四姐!不要!”怀冰侧身挡在了小珀子面前,“姥姥这个任务是交给我的,若不是我亲手完成,姥姥定然是要怪罪的!”
黯儿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依旧往前逼近了小珀子一步。
“四姐!”怀冰猛烈地摇头,忽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卷,“这张图上的图纹是雷州那只仙觥上的纹路,我还没有交给姥姥,若是……若是四姐你能放小珀子这一次,我便将这个交给你。”
黯儿眉头一挑,似是再问,若是我不放呢?
“四姐,这羊皮卷若是毁了,姥姥怪罪下来,你知道姥姥脾气的。”怀冰对上了黯儿的眼睛,“况且,若是小珀子死了,就没有人为姥姥盗取仙觥了。”
“啦……”奇异的歌声从云歌的口中唱出。
黯儿惊然回头,只见龙船左侧忽然浪花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哗啦啦——!”
一只海豚忽然衔着仙觥跃出了海面,将仙觥吐到了甲板之上,钻入了海中,深深游去。
怀冰一惊,警然看着黯儿的一举一动。
云歌有些虚弱地站了起来,紧紧将仙觥抱在怀中,“只要……你不将仙觥交给南宫辽,我情愿用仙觥换她……一命……”
黯儿看着云歌,满眼惊色。
“你若不允……我可以马上抱着这仙觥投海自尽……自此人间绝对不会再见此觥!”云歌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随时都会跳海自尽。
“四姐,我知道姥姥定然是下了杀令,小珀子若盗得仙觥,必不会留她性命,可是若是仙觥永失,姥姥肯定也不会饶过我们……”怀冰正色看着黯儿,“四姐,我也不为难你,只求你放小珀子这一次,他日若是再遇上小珀子,你若要杀她,我绝不阻拦。”
黯儿沉沉一叹,摇了摇头,转头朝着云歌伸出了手,示意把仙觥拿来。
“你是愿意……”云歌有些惑然。
怀冰点点头,“姑娘你把仙觥给四姐吧,她今夜定然是不会杀小珀子了。”
云歌深深瞧了她一眼,将仙觥放在了她的手中,“你若反悔……这仙觥还是会回到我手中……”
黯儿一想到她会驱使水族,不禁冷冷一笑,摇摇头,言而无信,她四姑娘还从未做过!
“四姐……”怀冰走近黯儿,将手中的羊皮卷放在了她的掌心,“我看来也是回不了天枢岛了,姥姥那边……”
黯儿点点头,不舍地瞧着怀冰,忽然眸光一转,狠狠一瞪小珀子,你若他日欺负五妹一分,我必然要你不得好死!
小珀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四……四姑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很吓人……”
怀冰忍不住抱了抱黯儿的身子,“四姐,我会想你的。”
黯儿忍了忍眼中突然涌出的热泪,拍了拍怀冰的背,匆匆看了一眼小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