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龙卷延绵数百丈,可是数十丈的风眼却是风平浪静,没有哪里比风眼还要安全。”浣臣凛然说完,定定瞧着水龙卷的方向,“我们要闯风眼。”
南宫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闯风眼?这比我们连船一赌还要玩命!若是闯不进去,我们将连船带人地被卷上天空,最后摔入沧海,卷入海漩之中,全部人都是死!”
“连船以迎,确实可以扛住一条水龙卷,但是,这一次,我们遇上的是三条水龙卷,只怕我们不赌,还是一死!”若湮蹙眉忧然开口。
“我信三姐,我愿冒这一次险!”怀冰突然凛然一笑,抬手拍了拍若湮的肩。
“我也相信书呆子!”小珀子扬起手来,拍了拍浣臣的手臂,“就算死了,也有你陪我跟阎王老爷斗嘴,又有什么可怕的?”
“三姐,我也相信你!”合欢不甘示弱地重重点头,看向暮离,“你呢?”
暮离呆然摇头,“我信……”
若湮眉头一舒,望向南宫辽跟卫将军,“哥哥,你们呢?”
“大越太子竟然还怕死?”云歌冷冷一笑,定定看着浣臣,“我信你们的驸马,所以,不如冲一次。”
“末将誓死护卫公主!”海凛恭敬地一喝。
南宫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谁……谁说我怕?”说完,瞧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卫将军,“来人,速速加固主船,我们朝风眼冲一次。”
“可是这掌舵之人,谁去?”卫将军摇头开口,“如今外面都是狂风暴雨,一般小卒连站都站不稳……若是无人掌舵,我们又如何能准确无误地冲入风眼?”
卫将军的一句话,让舱中众人顿时没了声。
“我……去!”小珀子憋了半天,笑嘻嘻地开了口,“我是最没用的,若是被风吹跑了,说不定还能遇上海中仙子,捡回一条小命,嘿嘿,若是没有遇到仙子,死了也就死了,淹死,比被刀子杀死好些吧?”
“你……”怀冰惊然看着小珀子的眉眼,不由得暗暗一叹,揪紧了心。
“你是我大诏太子,就算是要死,也轮不到你!”云歌怒声开口,目光瞧向了身边的海凛。
海凛心知肚明地抱拳低头,“末将愿拼死掌舵!”
“好!我大诏勇士,你当属第一人!”云歌凛然一笑,蔑然看了一眼南宫辽,“我知道大越无人,南宫辽,我突然觉得羞与你为敌手!因为你不配!”
南宫辽忍了忍怒火,忽然阴冷地一笑,“好,我就认输这一次,反正死的也不是我大越之人。”
“末将愿往!”卫将军不甘示弱地抱拳低头,“此事干系我大越勇士尊严,还请殿下允我掌舵!”
“卫将军,这明明是大诏这妖女的激将之计,你千万不可上钩!”南宫辽为难地给卫将军使了使眼色。
“我更看重的,是性命!”合欢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朝着甲板走去,“论水性,这里无人能胜我,论武功,我相信我必在你们两位将军之上!所以,这掌舵之人,非我莫属!”
“合欢!”暮离慌然冲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太危险!”
抽出了手来,合欢却不敢去看她的眉眼,“三姐,花暮离以后就要你照顾了!”
“合欢!”小珀子追上了前去,“你错了,水性,武功,你我不相上下,多一个人,也可多一分胜算!”
“墨珀……”暮离恨然咬牙,为何偏偏自己只是个医者,入岛多年,却只尽心学习医道,一丝武功都未曾学到——到了关键时候,终究不如你小珀子,是不是?
“你们谁都不要争了!书呆子跟三姐早就出去了!”怀冰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众人大惊。
仔细看了看那两个站在窗边的人儿,确实是没有了踪影。
“我去帮三姐!”合欢急然欲走,怀冰伸手拉住了她,“三姐方才悄然吩咐了我,若是你要出去,就是给她添乱,所以……我不能让你出去。”
“三姐身子不好,书呆子又不会武功,她出去不是更添乱吗?”合欢不服气地摇头。
怀冰忧然看着甲板的方向,“苏浣臣虽然不会武功,却也不是个添乱之人。”三姐,你们是不是有了万全之策?毕竟水龙卷的风眼,谁也不曾闯入过,我们当真可以安然吗?
“可是……”
怀冰摇了摇头,正色转过了头来,看着船舱中的众人,喃喃自语,“如今我最怕的并非是外面的水龙出海,而是我们才赌赢了,这里便已开始窝里斗——我们并非死于蛊虫,也非死于水龙卷,而是死于那些纠结不清的恩怨。”说完,怀冰冷冷看着南宫辽,生不能除掉你们这群南海恶盗,入了黄泉路,你欠我的,跑不掉!
合欢懂了怀冰的意思,警然看了看云歌与南宫辽,“五姐,我懂你的意思了!”
心,渐渐悬了起来,云歌匆匆一笑,别过了头去,只觉得脚下的船儿似乎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似乎随时都要倾覆一般。
南宫辽用力抓紧了船柱,阴沉的双眸却一刻也不曾离开云歌的脸,云歌,等一切安然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小珀子脸上是一片前所未有的阴沉,她暗暗握紧的双拳,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宫辽,若是躲不过这一劫,无论如何,我也要亲手杀了你,为爹娘报仇。
浓浓的肃杀之气在船舱中流转,一抹死亡的气息紧紧压着众人的心,让人觉得甚为憋闷。
“苏浣臣,你就不怕死吗?”若湮在凌乱的雨滴之中狠狠一喝,看着那个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