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爱的长公主，恨不得为之双手奉献自己生命的人，在大婚前一日，就是这样，用那枚玉觽划破了喉咙。

明明最是娇艳的花朵，却犹如残败的枯枝，在她面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还记得当初长公主撕心裂肺地怒吼，“秦锡！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

为什么呢？

大约，她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她嫁与旁人。

只是最后她确实赢了，她赌赢了，长公主是在乎她的，她没有如梁帝期望的那般嫁与大周朝，可却是……

秦锡眨眨眼，把快要溢出的泪水逼了回去。

“你累了，我们休息好不好？”秦锡握着夏凛拿着玉觹的手，轻缓地放下，“只是个梦而已。”

“我害怕......”夏凛紧闭着眼，带着哭腔的声音不停喃喃，“我害怕......”

“不要怕，我就在这里。”秦锡从一旁拿过药，哄着夏凛喝下。

“你不要走。”夏凛握着秦锡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

秦锡掖了掖被角，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夏凛终于在药力作用下熟睡，这一闹腾竟是大半日都过去了。秦锡招呼了徐生秋进来，抱着夏凛又朝密室走去。

换血之后的夏凛总算也精神了起来，只字不再提当日做梦的那回事，仿佛梦境也只不过是场梦罢了，丝毫没有在心里残留下涟漪。

秦锡虽是疑惑，却也庆幸夏凛不再犯病，只要她好好的，她可以永远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奇，也不追问。

只是可见的，夏凛更依赖秦锡了，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在那梦境里，失去秦锡的痛苦，却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一想起那场景，她便心痛到抽搐。

再也不要了，这种感觉......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

密室里，秦锡和徐生秋面对面坐着。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徐生秋却先开了口，“上一次带回来的‘药’，已经快用完了。”

“那就继续找，尽快送回来。”秦锡低沉着嗓音，不辨喜怒。“固生蛊最近如何了？”

“还差最后一味药了。”徐生秋颔首，回答道。

“还需多久？”

“这最后一味药，实属难寻，就算找到，炼制也需半载以上。”

“那药我会派人尽快寻来，在这期间，尽快找到换血之人，不可耽误。”秦锡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密室。

第12章 记忆

徐生秋仍是坐着，这换血计划，已实施了近一年之久，每次换血少则两人，多则三人。他虽是身在朝廷，却先是白龙寺的人。

如此残暴之法，竟是出自他一个出家人之手，实在太令人唏嘘。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今他身在囚笼，虽说锦衣玉食，可与外界也隔离了几年之久，不知外面形势，也无可用之人，就连白龙寺也被秦锡玩弄于鼓掌。

而秦锡心思阴狠，手握重兵，更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当初梁帝视长公主为掌上明珠，而长公主则与秦锡交好，梁帝也知秦锡不过是个女子，左不过是身手好了些，便起了重用之心。

如此，一来可以讨得长公主欢心，二来秦锡也确实是个人才，虽为女子，领兵打仗手到擒来，却未见其野心，实属难得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