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美女使劲动了动脚,发现仍然无法抽离,不禁怒火高涨,漂亮的眼睛扫视着怪物其余的残骸,似乎想将它们再度打烂。
而一直站在远处观看的我,则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怪物残骸的上层,附着一片黑色的影子,那影子正慢慢汇成人形,首先聚集起来的头部,显示出一个诡异的“囚”字。
我记得,老楚在教我封鬼术时说过,这种被“囚”所困的冤孽,生前或许是亏欠了别人,也或许本身便是没有自由的奴隶,他们在死后被人为的将魂魄钉死在某样容器里,这容器可以是盒子一类的器物,也可以是他们原本的ròu_tǐ,钉死之后,魂魄永生永世不得转世投胎,怨气一层层累积,就会使他们变为最可怕的怪物,这种怪物通常被称为“尸魃”。很多古墓中都用“尸魃”作为守墓兽,来守护墓主的安宁。
对付这种怪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打破束缚他们的容器,解除囚禁,重新把他们渡回忘川河。
当时老楚象征性的随手比划了一下那个解除囚禁的关键字,虽然我那时候心态不好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字,但是大概的字形我还是记得的,只要用冥火将这个字印在“囚”上面,再施放渡怨,就可以把冤孽重新渡化。
思及此,我便掏出打火机,走到那具残骸旁边,将打火机中的冥火划到手上,然后蹲下来将手覆住尸魃的头部。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简单的几个动作,现在做起来却特别吃力,只是走了几步我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气喘心慌,身体越来越沉重,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大睡一觉。
难道是这古墓里有毒气之类的东西,或者氧气稀薄让人呼吸不畅?可是为什么刀烽和那女人都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小胖该不会也和我一样,才一直没醒过来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必须赶快从这里出去才行,不然不等我出事,小胖就得先走一步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甩了甩头,我眯起眼睛努力对准焦距,看也不看那两人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们,但是解决了这家伙,必须马上告诉我从哪里出去。”
听了我的话,两人都不约而同沉默下来,我感觉到刀烽那双锐利的黑眸一直在盯着我。
“可以。”和之前一样轻佻的语调,那女人跺了跺脚,笑道:“就让刀烽送你出去。”
有了这句话,我点点头,心里略微踏实下来,即使明知对方是盗墓贼,可能根本不会守信,但按照眼前的状况来看,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手指顺着尸魃的残骸缓缓挪动起来,深紫色的古怪文字就这样被我一点点刻印在残骸上方。
字形完全显露后,周围瞬间阴风大作,一股骇人的气息猛的扑面而来,直冻的我浑身僵硬,阵阵颤抖。那强大的压迫感比往常渡化普通的冤孽时都要厉害许多,我身体虚弱又承受着这样的压力,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模糊,附近所有的东西都快要看不清楚。
咬咬牙,我强迫自己看清那残骸上面覆盖的魂魄原形,挥动已经被阴冷之气冻麻的手臂,在冤孽背后点燃三盏冥火,直到黑影逐渐消失,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抓住美女脚踝的枯手顿时哗啦一声松懈开来,女人后退两步甩掉恶心的手骨,凤眼意味深长的审视着我,似乎觉得我这个人还不是那么完全没用。
“你果然是幽冥紫火的传人,看来封鬼一族还没有死绝。”伸手将我从地上捞起,刀烽看向我的眼神有一些复杂,那只黑猫在这时候跳上他肩膀,金黄色的猫瞳和它主人一样透着精光。
“放心,祸害遗千年,好汉恒久远,老子铁定比你活的久。”挣开他的手,我假装无事的站在原地,但是如果细心就可以发现,我现在抱着吴小胖的手都在发抖,而且眼前一片模糊,几乎连强撑的力气都快没有。
“快点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回家还有事。”转向刀烽所在的方向,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我这句话,那女人忽然笑了一声,我眼睛看不清东西,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只听到那柔美的声音无比狡猾的调侃道:“你早就猜到我们有可能不守信了不是么?还装什么正经,既然事情败露,肯定不能放你走人,不然等你出去报警,我们岂不是很冤枉?反正这里也是座墓,葬在这里不是正好。”
“你妈的……”我暗骂一声,抱着吴小胖后退几步,眼前的情况糟糕透了,如果身体没出问题,我还可能尝试逃跑,可是现在呼吸困难,眼睛又和瞎了没什么区别,想从这两人手下溜掉根本就比登天还难。
难道今天注定葬身此地了么,盗墓贼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底忽然涌上一阵酸楚,莫名其妙死在这里,我简直比窦娥还冤。真是被吴小胖这死小子害惨了,早知道干脆让他在荒雀坡裸奔一晚上算了,跑断了腿也比如今沦落到葬身古墓强啊。
“行,今天算我栽了。”狠狠一点头,我放弃似的说道:“但是这小子不能死在这,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他送上去,他老爸还在外面等他。”
这是我最后一点努力,我想就算是再心狠手辣的人,面对小胖这种孩子的时候也应该会心软的。
我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粗犷浑厚的男声,那男人好像拖着什么东西,每一步都迈的非常有力,“他老爸?你是指这位老大叔么?”
没想到他们还有第三个人,我心里暗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