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祁山洞窿中重铸青鳞时,云出岫便是用鳞骨来打造青鳞刀,那时所见的鳞骨也是这样华光盛放。云出岫的鳞骨是炎帝所赐,这少年的鳞骨又是从何而来?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吧?!
风行心下正百转千回,少年却只是挥挥手,一道红色的电光便围在了风行身上。风行一动,那电光便立即刺了他一下,痛入骨髓。
风行暗道不好,自己的反应怎么变得这么迟钝?难道也是那少年的法术不成?这下可好,被一介江湖草莽绑成了粽子,他神武大将军的面子何存啊!
只见少年一指点向油灯,鲜艳的火苗便重新燃烧起来,照亮了漆黑的房间。挂在少年胸口的东西的华光被灯光的明亮压得暗了下去,却仍是周身的华彩。风行这下可看清了,挂在少年脖子上的小石头与当年云出岫用的那块一模一样,再加上这异乎寻常的华彩,应该就是鳞骨无疑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有何目的?”
半夜三更被人登堂入室,还给莫明其妙地绑起来,风行正窝了一肚子火,却又听那少年像是审犯人一样审起他来,不免即好气又好笑。
“我是什么人?我说这位大侠,我一介良民百姓,自认一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二没得罪什么人。半夜三更睡觉睡得好好的,就被你给捆了个结实,我还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这可是我的房间,怎么听你的口气,倒像是你的地盘一样了?”
紫衣少年见他不但不回答,反而跟自己较起了劲,一时倒也无语。想想这人说得也在理,不过他可不管这是谁的房间。此人在船上时便看出他身手不凡,中了魔音不但能保持清醒,还能使用一定的武力。消灭那个冥妖虽说此人也助了自己一臂之力,然而在客栈大堂里再会之时,他却用那种下流的眼光看自己。回想一下,当时这人乘的船也是青楼的画舫,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少年要么不予理会,要么就像教训那几个恶霸一样教训他一下好了。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鳞骨竟然对这人有所反应!
鳞骨乃上古神龙的遗骨,只会在遇到相同的气息之只才会华光大盛,并发出微鸣。既然鳞骨对此人有所反应,那说明这人也有鳞骨,或者是经常与鳞骨接近沾染上了鳞骨的气息所至。能与鳞骨有关的人一定并非凡人,于是紫衣少年便连衣服都没换,就等着风行入睡之后想来验证一下。没想到刚进入房间,便被风行发现,也只好先将他捆了再说。
现在看到风行和他较起了劲,少年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想也没想便一扬手,赏了风行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向来不喜言语,与其用嘴巴表达自己的想法与情绪,不如直接行动。
只是风行却被一下子打得蒙了,被人捆了不说,还要被打。这少年长得倒是倾国之姿,却如此心狠手辣,难怪云出岫说,越美的花越毒了。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与此无关的话,你多说一句,就多领个耳光。明白了吗?”
风行一挑眉,这小屁孩,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于是风行无视了少年的警告,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少年说,“我这皮糙肉厚的,怕是没把我打疼,你这小手就先给打肿了。让美人儿白遭罪,我这个心疼碍…”
话音未落,一阵劲风突然袭来,风行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只觉左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只怕是肿了。口中也尝到了腥味,眼前更是金星四溅,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来那少年先前只是警告,打人时便没带劲力。此时却见风行又出言不逊,便动了真格,好好地赏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带着少年七成的内力,打得风行是满嘴鲜血,牙没打掉那得亏他自己牙长得结实。也应了他那句话,皮糙肉厚,要是换了别人,挨了这么一巴掌,早就晕过去了。
少年淡淡地问,“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风行连连摇头,还敢交待什么?后事吗?
少年这才在桌边坐下,晕黄的油灯映着那绝色的容貌,少年长长的睫毛在光滑的皮肤上投下细密的阴影,真是好看得紧。只是那双眼睛忽地一睁,又与风行悄悄打量他的目光对个正着。风行吓得不轻,立即心虚地垂下眼睛,暗自好笑。自己还真是不长记性,再好看的花,那也是朵毒花。真真是美色误人啊,都被打成了猪头还是死性不改。难不成是青楼逛多了,把自己给逛成个登徒子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有何目的?”
少年又将方才的问题重问了一遍。风行可真想喊冤,自己哪有跟踪他?不过是凑巧住了同一间客栈而已。只是这样说的话免不了又要吃巴掌,再说了,此次遥郡之行可是为着绝密之事。
于是风行委屈地开口道,“小的名叫风云,在船上偶遇大侠,惊为天人,于是想要找机会认识认识,交个朋友。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可没什么其他目的了……”
既然少年早已认定他是个登徒子,那不如来个顺水推舟。只不过他堂堂神武大将军,要当登徒子也得当个有品味有涵养的登徒子,不能让这少年把他和大堂中那几个恶霸混为一谈。
少年不等风行把话说完,又接着问道,“你身上有鳞骨的气息,从何而来?”
风行本想装傻到底,但想到自己刚刚见到鳞骨时那惊异的样子,只怕早已落入少年眼中,现在抵赖,不免又要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