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搭自动扶梯,就轻松喽!”
我边喘气,边爬到了四楼音乐教室的跳舞场。
想起去年我轻轻松松就爬上来,怎么才过了一年,就变成个老公公,体力骤然衰退?
(唉!连自己都觉得很丢脸。)
跳舞场的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有扇大木门,进去的会客室有约三个榻榻米左右的空间,它的前面还有一扇木门(跟文化中心的门很类似)里面才是音乐教室。
就在我往左踏出一步时,木门突然被打开,出现了一个人。
“呃,我、我、我……”
来人也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惊异地瞪大眼睛,不过,他马上就松了口气微笑着。
“你……这个,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天籁似的清脆声音在我耳边响着。
(天啊!他是井上佐智耶!)
他不等我答应,就把手上的小提琴交给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井上佐智。
虽然我在报章杂志和电视上已见过他好几次,可是,此刻他竟然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
(我该怎么办才好?)
井上佐智就像是个不小心降落到几间的顽皮天使,和他同年纪的少年好像没有人像他这么娇小的。
他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秀发,面容白皙、皮肤光滑,虽然没有像义一雕刻似的深邃轮廓,但是在外国人之中,也算美得出众了。
井上佐智能跟时下流行的偶像一样受欢迎,除了他精采的演奏技巧外,大概这副长相也是一个原因。
我这么想着,因为不是这样的话,那张有他特写的巨幅古典音乐演奏会海报就不会被偷了。
(啊!他光是站着就能眩惑人,真的有这种人耶!喔!不!其实他不是人类,是天使呢!)
“太好了,我两、三分钟就回来啦,拜托啦!”
井上佐智确定我把小提琴收在手上后,走进洗手间。
(他到底还是人类……)
“你在这里做什么?”
顿时一阵厉声传人我耳中,我吓得猛回头往声音来源处看。
一个素末谋面的男人直瞪着我,眼光十分锐利。
我反射性地脱口而出:“对不起!”
男人的背后跟着出现的是太田老师。
“大木先生,这个孩子叫叶山托生。”
这个叫大木的男人似乎对太田老师的话没听进去,他大步向**近,低声说道:“先把小提琴还给我!”
我一把小提琴还给他,他就头也不回地进入音乐教室。
而太田老师则是一脸尴尬地望着我问:“叶山同学,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嗯,我的手表忘在钢琴上了!”
“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太田老师进入音乐教室,不一会儿便拿着我的表出来。
“那个人是井上佐智的经纪人,只要一碰到小提琴就变得很敏感,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我先走了!”
就在我要下楼梯时,太田老师又提醒我说:“啊!井上先生来学校这件事要对大家保密喔!”
“好,我知道。”
我点点头,快步地奔下楼梯,不知什么原因,有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我心底挥之不去。
演奏会十分轰动,会场上如雷的掌声此起彼伏从不间断。
今年学生会的活动,能让无趣做为代名词的音乐欣赏会如此沸腾,真可算是祠堂学院创校以来的一大盛事。
在舞台上如此娇小的他,竟显得十分有分量,我胸中满溢着感动。
“果然很厉害!”
在连连安可的掌声中,坐在我旁边的义一突然使劲地捉住我的手腕。
“托生,跟我来。”
说完,义一便一把拉起我从同学面前经过。毫不在乎地步出大厅,通过环绕的走廊,就这样来到后台的会客室。
“义一,这样不好啦!”
当我发现义一的企图之后,忙阻止义一道:“不行啦!义一,擅自跑到这里来,会被骂的!”
想起大木先生那双锐利的眼和严厉的话语,我没做什么坏事就被骂,真让人感到委屈。
“没关系,没有人会骂。”
义一毫不客气地打开贴着“禁止进入”的铁门。
“但是……”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义一在面向长廊的几扇门之一,咚咚咚地敲着门问:“喂!佐智,你在吗?”
(啊!怎么用这种口气?)
也没等里面回答,义一径自把门打开。
在挂着镜子约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井上佐智上半身还穿着短小华丽的晚礼服舞台装,回头朝我们这儿看。
他看看义一,又看看站在义一身后战战兢兢的我。
“午安。”
他以他一贯优雅的姿态打招呼。
这姿态看了就令人着迷,这个世界仿佛因为他而变得很美好。
(果然不像个人类!)
义一将我拉进会客室,把门关上。
“义一同学,我今天的演奏怎么样?”
“佐智,别叫义一同学了,听了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因为以前就叫习惯了嘛!”
(难道,他们两个人认识?)
“托生,我来介绍,井上佐智,我以前常一起打架的朋友。”
(朋友?)
“佐智,这是叶山托生。很喜欢你,所以就带他来了!”
“好久不见,叶山同学。”
井上佐智伸出手。
啊!即使只有握手我也心满意足了。
“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