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操心，你有什么资格...”

“呃...啊...林小姐你的刀捅到我.....”

“你...你自己凑上来的....都是你自找的,我没”

“啊！你疯了”

“你根本就不爱温医生对吧，那为什么...要困住他，你才...应该去死..”

“砰！”

“温...温开.....”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挤满了人，白大褂在眼前飘来飘去，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插到了自己身上，呼吸，好难受。

“醒了醒了！他醒了！”

声音有些熟悉，却是听不真切，眼皮重的几乎要支撑不住，微微透着一丝缝，却感觉被什么人抱在怀里了，下意识地嘟嚷了一声“温开” ，感觉背后一僵，而后身前的手又箍紧了。

等到意识清晰，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原来是做了个梦，准确的说，梦魇。

然而沈溯却是真真切切的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看着他“饿不饿，我买了粥你想吃吗？给你热一下好不好？”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梦吗？还是说，我真的，就是这么做的。

顾荀愣了半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沈溯有些不大好意思，站起身来，“你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顾荀这才回过神，机械般的低了下头，以示回应。

电梯口人很多，估计都出去吃饭或者送饭的，沈溯等不及，转去一旁楼梯口。

他刚下到一楼，还没来得及问护士微波炉在哪，就看到吊水区挤满了人，职业习惯迫使他走了过去，不是什么事故，只是在看电视而已。

“被告人温某今日下午已被执行死刑，高检负责人告诉我们....”

沈溯拔腿就往回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自己也才刚看到，但，但是，万一...

“怎么？热好了？”

那人好端端地靠在枕头上，手里还拿着杯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没，我突然想起来好像还有个东西忘了”

“哦，那你找吧，我去上个厕所”

“我扶你...”

“不用”

沈溯站在那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平常不是个冲动，不理智，不冷静的人啊，为什么？而且，那都是自己的推测不是吗？况且顾荀，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温开敢这样不就是仗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不会记得的。

沈溯拿着饭盒，准备再重新跑一趟，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惊呼。

饭盒掉到地上，人都涌到厕所那边，他却茫然的像被夺去了三魂七魄，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一个星期后。

“沈检，不用这么拼吧，上个案子这么累，好好休息一下嘛，部长都说了提前放你年假...”

“嘘，走吧走吧，沈检，这是有心病呢”

“因为那律师跳楼的事？也不怪他啊，自己承受能力太弱，干咱们这活的还怕死人吗？”

“这你就...总之以后别提了”

“沈检，那我们先走啦，最近台风登陆，外面风可大了，你记得别太晚，晚了雨太大路上不好开车。”

“嗯”那人头也不抬的敷衍了一声，沉得几乎听不清。

等到人都走完了，沈溯这才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果然路两旁的法桐被吹得叶子七零八落，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大雨来势汹汹，瞬间就啪嗒啪嗒的打在玻璃上。不由让他想到他被叫去负责这个案子的那天，也就是去搜查那天，再次碰到顾荀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就着雷声给林广平打了个电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荀跟这件事有关，你是故意找上他的，是吧？”

“沈检察官怎么老是揪着这个案子不放，我一个小老百姓，我能知道什么，这案子能真相大白都要多亏你啊！我还想请您吃个...”

不等他说完沈溯就挂了，有什么意义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