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自杀。”他说,“可是失败了。”
“是人的本能反应,面临死就会畏惧。我给自己一发子弹,当我醒来却发现身体毫发无损。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并非我自身不愿意解脱,而是我的存在不受我的控制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大概是与我有关,老痒是让我意念里创造着他母亲,帮助他创造不会因为他意念不稳定而反复死亡的母亲,那个时候我具备物质化能力,是因为接触了青铜树,会不会在当时还造成了什么后果。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老痒幽幽的说,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多呆会儿,虽然我只记得你是我唯一的发小和最对不起的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一直以来编制的骗局,足以让我快动摇质疑他交情的谎言。
我不语,默默地叹了口气。
老痒却神态自若的吐出一颗重磅炸弹。
“杀了我吧,否定我的存在。”
“!?”
我想出声骂他说什么胡话。
我,我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看出了我的激动,老痒又轻轻笑了,“吴邪,我知道你不是心狠的人,你下不了手,但是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我就只能杀了你。”
“你!”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杀了你,便不会有人提醒我,我已经死了。”老痒露出我不熟悉诡异的笑。
“我会活的很好,很好。”
“你疯了。”
“我是疯了,吴邪你敢不敢赌一把,我们两个谁能活着走出这里。”
“老痒!解子扬,你特么要干什么,明明可以好好的出去,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想陪你玩。”
“这可由不得你了!”老痒狞笑了起来,他的脸开始变得惨白如纸,在火折子的照射下幽幽的泛着白光。
前一秒还是狞笑,接下来就突然变为痛苦的表情,捂着脑袋呻吟着,同一张脸表情转换的如此迅速,感觉像是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人格。
我试着喊他的名字,“老痒?”
“快! 趁现在,吴邪!要么逃、要么快解决了我!”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特么看不出来啊,快…快走!!我我我…没时间…解释…释了!”老痒怎么突然又便会结巴了,我突然反应过来,
不,这才是真正的老痒。
我一把抓住老痒的胳膊,趁机制服他是个好机会。
可我低估了自己的力气,他大力甩开我,突然的退后,“别靠近我!”老痒站在平台边,身后就是百米悬崖,从青铜树顶端摔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
“老痒别做傻事,你刚说的话我都当是放屁,你特么冷静下来,我带你回去。”
回去?我哪里都回不去了啊,吴邪,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抑制它。
“老痒!!”
“对不起…”
其实我有很多很多话,可是我已经不能多说了,大概是老天惩罚我这辈子说了太多谎话。
我欠你的换不清了,有些遗憾啊。
老痒并不瘦弱的身影像寒风中的一片落叶,也许并没那么轻盈,却有着相同的命运。
尘埃落定的命。
很久很久,落入深潭的小石子,听不见石头沉入水底的回音,甚至连泛起的涟漪都看不见。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世界,一片寂静。
倘大个墓室里死一样的沉寂,或许应该说它本就是死物,发不出声。
悲凉扼在喉咙里如鲠在喉,我哭不出来,眼角过于干涩。
我扯出一丝微笑,老痒会不会是我潜意识里物质化出来的呢。呵呵,也许真的是呢。
自编自导的幕后人原来是我。
原来真的可笑。
——————一段回忆杀,引用改编至【盗墓笔记,他们在干什么集】——————————-
一年前
公墓,老痒凭手里一张发黄的便签纸,花了好久才找到了那座墓碑,长了些许杂草被他细心的拔了,他在冷风里静默了一会儿,在墓碑前放上鲜花,转身离去。
行走间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我,我知道了,妈,我过段时间就,就,就回来。”他边走边说道。
他早已经说话不会不流利了,而他仍记得母亲的儿子是个结巴,那不是他。
原来,心里根本就无法承认…
杭州萧山机场,老痒背着一只单肩的背包穿过出租车等候区往外走,一边点上了一只烟。边上有很多来接机的粉丝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在他离开中国的时候还没有出名,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蓝天,低头走入了人流之中。——
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吗。
原来,活着也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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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痒看着远去的地面,飞机发动机的轰鸣让他昏昏欲睡,早年那个巨大的骗局还曾今让他心有内疚,
如今,也不过纸片上的一段回忆而已,了纸片,也记不住纸片上的话语,他早就意识到了遗忘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我觉得老痒也许真的真的挺可怜的,他无法逃脱命运的玩弄,所以,原来草稿里把他塑造成boss,现在改了,觉得多年的发小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