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续不由疑惑,难道世上真有比他还好看的人?他倒要会会。
“大哥,他说正琢磨棋局呢,我和他相约今晚要一决胜负,你可别扰了他。”
今日的严赟颇聒噪,严续扫了扫耳朵,不耐烦地大步向前,门“吱呀”地,应声而开。
严续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竟然是他!
“是你!”
闻昱不紧不慢,弯身行了一礼,他是燕国上将,于情于理,他作为质子的臣下都应该向他行礼。
“将军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改过了
☆、第十七章
严续淡淡道:“既见君子,我是当喜还是不当喜?”
闻昱笑了笑:“您自然是当喜,而我就不当喜了。”
严赟一脸雾水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你们这是说什么呢?昱卿,你见过我哥?”
严续眯了眯眼睛,道:“岂止是见过?当年便是我迎秦公子入燕国的,那时你还小。闻大人已是翩翩少年郎了,那时的风采,朝堂上怕是无人能及啊。”
闻昱低首,淡淡道一句:“将军谬赞了。”
严赟倒是弄懂了怎么一回事,讶然得半天说不出话指着闻昱点了好一会,才憋出来:“你......你......你是秦国人!”现而今能让上将军识得的秦人自然是了不言而喻。
闻昱感念严赟这几日的礼遇,又觉得自己骗他不坦白身份有些过意不去,便垂着眼眸道:“是,大人勿怪。”
这么一转眼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多年前质子入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将军越发英武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严赟不知所以,看了一眼他和严续。
只听严续也慨然附和道:“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秦燕和好的表象终于被撕破。
“公子和我都很感谢将军那时没有落井下石,满朝文武只有将军不刻意迎合燕王,以取笑我秦使为乐,闻昱铭记于心。”
“效忠燕王是本将军的职责所在,妄议别国使臣却不是,本将军不齿更不屑。我严续虽为行伍的粗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严续字字珠玑,砸在闻昱的心上,倘若燕王亦能有此等大度,又何至今日。
“想来你还不知道,秦王已薨了,我府上的信使昨日才收到消息,现在应当已传遍六国,新王的玉碟想必在前往京畿的路上了。”
严续状似无意云淡风轻地告诉闻昱,果不其然,等待的是一张充满震惊的脸,只不过,他最先问的却是:“新王,是谁?”
嬴恪身死,有资格继承王位的无非两位,而嬴忌,他却是少有的知道那件事的人,所以嬴忌绝不可能继承王位,那么嬴祁便是秦王的不二人选了,他面怀忐忑,等着严续说出那个名字。
“嬴祁。”
他松了口气,没想到始终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如此说来,我倒应该感谢将军。虽说恪公子是我秦国公子,但说到底,也是挡了我家公子路的人,您可算是间接的帮手了。”闻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好似劫后余生。
“有时候,不得不信天命所归啊。”严续叹了一声,紧接着又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不过,本将军不信命,只信事在人为。来人,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严赟不解:“大哥?”
拿人的守卫带着闻昱走远了,严续才看着严赟认真说道:“这是燕国的机会,如今秦国可有人比我们更想让那位新王死在燕国。还有闻昱,这样的人才可断不能放虎归山!你小心留意着他。”
☆、第18章
“嬴祁,你睡着了吗?”
嬴祁睡觉一直不老实,总是翻到他身上,少年的身子看起来羸弱却是有些分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敢打扰了他。听苍蛮说自她遇见嬴祁以来就未曾见他睡过一个好觉,好容易有这样安然的时候。
苏信拍了拍嬴祁的肩膀,他面朝里一直未动过,苏信便知道他没睡着。
深夜里雾气很重,四周黑乎乎一片,苍蛮和无稚睡得很香,而他自小体弱,难以入眠,便拉着嬴祁聊天。
“你要做王了,你开心吗?”
嬴祁呆呆地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只露出一个弯弯的角,亦不甚明亮。是开心的吧,至少有地方可去了,又厌恶得很,那几十条人命便这么算了么?
苏信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此刻定不像表面那样云淡风轻,而是惊涛骇浪,苦苦挣扎,便轻轻揽过着他的肩膀,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便会知道生而为人所要选择的不易。”
嬴祁不惯被人揽着肩,却很有安全感,仿佛父亲的胸膛,虽然他从未感受过父亲的慈爱,但料想应当如此。
“孤不是小孩子,你说了孤要做秦王了。”
他瞪着那双狭长的凤眼不甘示弱地望着他,小声反抗。
“倒学起拿架子了。”苏信笑他,嬴祁气呼呼地别过脸去,苏信便捏着他的鼻子:“你这样爱生气,怎么做秦王呀?”全然是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嬴祁猛的看他,眼里一片希冀:“兄长不与我一起回秦国?”
苏信摇摇头:“官场的生活非我所愿,我此生只愿逍遥在野。”他虽行动不便,身子又不好,但却是不愿意受束缚的,尤其是他的眼睛,总是那样宁静高远,仿佛高山上的白雪,不在尘世之中。
嬴祁失落的神色落在苏信眼底,他也只能让嬴祁失望了。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