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有些心虚,但却努力扬着头犟道,“不想!”
杜忧夜满眼都是神伤,面若寒冰,李承平抿着唇瞪着他,两人相对无言,直到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飘入耳,“假话哦!”杜忧夜这才牵起一丝笑意,李承平则红着脸瞪着倚在门口的杜仙兰,“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想!”
杜仙兰柔美一笑,走近了身,伸手摸摸李承平的额发,“我有和哥哥一样有异力,耳听则知真假,探发能读心思。”她话音刚落,李承平就像炸了毛的公鸡,登时蹦离了老远。
但为时已晚,杜仙兰笑看着杜忧夜,“咦,这孩子的思想,可不怎么单纯呢。”杜忧夜笑道,“他喜不喜欢我呢?”
杜仙兰看着李承平头发一根根立起来的样子便笑道,“你不是想当面告诉他吗?”李承平只觉得这个异力毛骨悚然,比起杜仙兰的异力,杜忧夜的蓝眸简直都可以称之为正常。
杜仙兰见李承平还不说话,便轻摇着头,“哥哥,他可是…”话未说尽,就见李承平闭着眼睛红着脸大声喊道,“喜欢喜欢!我喜欢你!”与其被旁人说出口,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认。
夜色深深,掩去了杜仙兰渐行渐远的身影。
☆、首肯
碧波清湖,荷叶莲莲。日头娇媚,晒得人懒懒的不想动弹,太湖正中一叶偏舟悠悠荡漾,夹在绿油油的莲叶中颇有股出尘的味道。舟上并肩坐着两个俊美青年,一个素衣黑剑,一个华服纸扇,远远看去,美如画绢。
那华服男子容貌绝艳,纸扇一甩,扇面上画的是几株墨兰。那素衣男子揽过华服男子,笑意攀在脸上,“无心,与我泛舟太湖,你可喜欢?”柳无心眉目不沾染情绪,眼底却是笑意,扇子一合,“喜欢。”陆天成正盘算着怎么说动柳无心放自己出去,柳无心先他一步说道,“你若是倦了,便出去吧。”他语气轻淡,掩去了心底十二分的不愿意。
陆天成笑的拍手,狠狠在柳无心唇上一啄。“知我者莫若无心也。”说罢揽过柳无心,抚摸着他的后背,“还疼吗?”柳无心头贴在陆天成肩上,“问了半个月的疼不疼,我也答了半个月的不疼,天成,你太啰嗦了。”陆天成看着远处湖水泛着粼光,突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你要在这里好好的等我。”
柳无心合上眼,没太在意的“嗯”了一声便睡去。
再醒来,便不见了陆天成。问下人也都说没见到,柳无心思量前后,总觉得不大寻常,刚传了信给杜忧夜,便远远见一个似陆天成的身影,当下便觉头痛要转身离开,谁料那人大步走过来,带着浓浓的酒味。
柳无心偏过头,退开几步,离得远些,带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欠你的命,我都已经还了。”那人醉的厉害,带着酒劲靠的更近了些,“你我之间,为何只有欠与还?无心,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天成出去找旁人玩乐了罢,我便不会。我会对你好,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跟了我罢,好不好?”说着便凑过去拉扯柳无心的衣服,柳无心皱起眉头挥手挡开,“陆无双,你醉了。”陆无双不再拉扯,讪讪的收回手,“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吗?”
柳无心神色冷清,并不作答。陆无双讨好的凑过去,“我知道,派出青衣二十九阵对付你是我不好,害你受了伤。他纵然不记得从前事,可你却念念不忘。陆天成一日不除,你便一日忘不了他。现在他出去了,若他再不回来,你可愿意跟我修好?”柳无心长眉微蹙,“他为何再不回来?”
陆无双不以为意的苦笑,“爹怎能放他回来,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柳无心一急,反手抓住陆无双衣袖,“老阁主没死?”陆无双并未回答,凄苦笑道,“你不愿意。”说罢便迷迷瞪瞪的醉倒了。
陆泽当年有多反对他们,此时柳无心便有多心焦。
柳无心仔细打量着府中平白多出的了不少人,这些天来自己与陆天成厮混,竟也没注意。这些人面孔生疏,却个个身手不凡,想来是陆天成暗中派进来的人手,当下心中焦急,便迈开步子往府外走去。刚要踏出府门,却听得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我不是叫你好好等我的吗?”说罢陆天成跳下来,笑意盈盈的揽过柳无心,抬手舒解开柳无心微蹙的眉头道,“我走到一半,看到大哥来这里,不放心你便回来了。”
柳无心道,“你出去是要做什么?”
陆天成搂着柳无心边走边道,“我是取这个的。”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柳无心接过瓷瓶打开一看,里面是温润细致的药粉,芳香沁人,柳无心摇着瓷瓶问道,“这是什么?”两人进了房间,陆天成抬手解开柳无心衣襟,取些药粉敷在伤疤处,“便是做这个用的。”
柳无心握住陆天成的手,“我是男子,身上有伤疤不打紧,我虽不需要这个,不过你为我如此,我很喜欢。”微微一笑又道,“你出去只是为这个么?没有旁的要说?”陆天成抬眼看着柳无心道,“本不想让你知道,大哥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柳无心仍是浅笑,“他说你出去寻乐子。”
陆天成嘿嘿一笑,“你信么?”
柳无心只是浅笑,低眉不语,千般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