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棺一听,双眼微微闭上,一口咬在热乎乎的烧饼上,一面嚼咽著一面说道“所以你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告诉我?真是我的好徒弟!”
雨
张碧玺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启棺,有些担忧的问道“启棺,木材定了麽?”
启棺慢慢嚼咽著硬巴巴的烧饼,轻轻点了点头“定了。”
少幽一听,立马很是紧张的看著启棺“你定了什麽木材?”
启棺微微偏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子,慢慢的说道“柏木的。明个王老头就给我送来。”
少幽听急的跳脚“你收那小子的订金没有?”
启棺轻轻摇了摇头,接著抬头看著慢慢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问道“今天就要埋了麽?”
“嗯,街口王大嫂说扥而到祠堂领了家法,就给填下去。”少幽。
启棺一听,双眼微微张大,对著少幽难得心情愉快的说道“那我们去瞧瞧热闹!”说著将最後一口烧饼放到嘴中,一个挺身便向门外走去。
乌黑色的天空顿时下起瓢泼大雨,启棺拿起门边的一把红色大伞便向庭院走去。
张碧玺看著突然下起暴雨的天空,不免有些抱怨的说道“天怎麽又开始下雨了?”说著,还对启棺道“真是的,每次出门都这样。”
启棺脸色一黑,看著张碧玺的眼睛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要不喜欢,就回家去!”
“啊?”张碧玺被突然生气的启棺吓了一跳,接著有些嗤笑的说道“这又有什麽干系?”
原本干燥的庭院顿时被雨水沾起一个个小泥点,虚无的空中传出少百游的声音“这关系可大去了!”
一阵青烟过後,身穿一身白色修花长衫少百游便出现在启棺的身边,顺手接过启棺手中的伞“启棺,来我替你撑伞。”
张碧玺一见少百游碰到启棺的手指尖,立马一把将启棺拉到身後,“你给我死开!”说著话,手指便拈了一个结“天打雷劈!”
一阵泛著红光的闪电便向少百游劈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在院子旁一颗干枯的桃树便被劈成两半。
启棺嘴角抽搐的看著面前炸毛的张碧玺,和一脸得意的少百游,咬著牙恶狠狠的说道“给我住手!要打架离我铺子远些!”
张碧玺对著少百游得意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启棺,最喜欢,最在乎的还是我!”
少百游自打被白光闪过的同时,身後便出现了九条巨大的白色狐狸尾巴,此时正慢悠悠的挥舞著。
启棺看著那些狐狸尾巴嘴巴憋了憋,走到少百游的身旁,一把将其中一条尾巴捏在手中,表情变得异常放松,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粉色。
启棺摸著摸著,突然放下,然後低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装著很是愤慨的表情说道“你没事儿把尾巴露出来干什麽?生怕没人知道你是九尾狐狸似的!”
说著便拿过少百游手中的伞。
少百游有些得意的看著脸色比土黑的张碧玺,得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尾巴,接著身後的尾巴突然消失。
启棺打开红伞慢悠悠的走向门外“少幽跟我走。”说著头也不回的向巷子走去。少幽急忙拿起一旁的伞紧紧跟上。
“启棺!”张碧玺。
“你们两个留下,别跟来!”说著启棺便消失在了雨幕中。
填井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黑,大雨倾盆而下。
阴暗破败的大宅子中传出婴儿的哭泣声以及责骂。
少幽低著头紧紧地跟在启棺身後,指著不断有人进人的小门,低声说道“就是这里了。”
启棺点了点头,径直一人便走进了院子。
“我呸!不要脸。”一浓妆豔摸的妇人穿著时下最为流行的旗袍,身旁的老妈子怀中抱著不到一岁的小孩儿,小孩儿不断的哭泣著。
妇人不耐烦的骂道“哭!哭什麽哭!在哭我让你和你妈一起埋下去!”说完便在孩子身上狠狠的掐下。
孩子的哭声更大,老妈子急忙将孩子护在怀中,双眼通红的看著被关在木笼子中,一身白衣的女子。
被关在木笼中的女子看了孩子一眼,微微闭上眼睛,用沾满鲜血切苍白的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转过头不再看那繈褓中的婴儿,而是面无表情的看著另外一个笼子中,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粗布衣裳早被鲜血沾染,蹲坐在笼中,声音好似被铁锯摩擦一般发出,一丝刺耳的怪叫。
男子双手不断的挥舞著,指向女子和自己,那双手早已没有了手指,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根手臂。
启棺看著男子的摸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轻张口低声问道“就这样填了?就没有人再追查下去麽?”
“啊?”少幽一愣,有些呆愣的看著面前不断涌动的人群,一时没答出话来。
“罢了,反正我也管不了这些事儿。”启棺摇了摇头看著妇人姣好的面容,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只可惜了,那小娘子生的可真是漂亮。”
“我觉著她的孩子才最可怜。”少幽没有来的说了一句。
启棺转头认认真真的看了眼少幽,嘴角浮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你是妖,不是人,下次说这些的时候,记得自己的身份。”
说完便转身就走。
少幽有些不甘心的低声说道“师傅能救那个孩子的母亲麽?”
启棺冷声道“管我何事儿?”便撑著扇走出了那道黑色的小门。
少幽留在院子里看著慢慢被放进枯井的两人,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