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齐了,只要明日时辰一到就会动手”
点了点头,项倾城错步朝屋里行去,同时又道:“安排个人送荆溪出城”明日他们一旦劫了法场,根本就不能顾及到荆溪,虽然很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昔日与项寇同窗的好友见死不救,自己岳丈人家也是冷眼旁观,短短几日他便尝尽了这人心冷暖,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要是能够潜入宫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将那狗皇帝剁成肉酱!
站在原地,听得项倾城那话,荆溪一急,连忙开口喊道:“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爹!”话才刚落,荆溪却倒吸了一口气,睁大的双眼,直看着眼前那赫然回身的人:“爹……”脖颈之上被人用手掐住,冰凉的寒意叫人肌肤颤栗不止,心口噗噗跳个不停。
微微凛了自己的眸,看着这个被自己吓住的人,项倾城冷声开口:“我明日有事要办,你在这般跟着我,只会牵累了我,与其到时被人你所累,不如现在我杀了来得简单!”他心里烦乱又满是恐惧,害怕明天的背水一战,荆溪会出了状况,牵累所有人,害怕他救不出自己的父亲,把所有人全都陷在哪里……十八岁的人生,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纵是他脸上没有露出的这样的情绪,可那冷如寒冰的身体,却将他出卖彻底。
直直的看进那双剪影的眸中,荆溪微微一怔,说不出的感觉却是突然不怕了,平静的摸样,嘴角还挂了几分笑意:“师傅说过,难过和紧张的时候,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在全部吐出来,烦恼就会都没有了,我知道爹你这几日一直在担心着五舅舅他们,可是明天你要是也把这样的情绪带了过去,你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的话,让项倾城有些怔愣,看着眼前这个仅比自己年小三岁的人,那一双眸透着一丝难以明言之色,而荆溪却好似不觉什么,拉开了项倾城那掐住自己脖颈的手,脚步上前却是两手一伸将他抱住:“不可以害怕的,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因为你害怕了,等睡着之后,会有花野猫来吧你害怕的东西偷走,到时候明明不会发生的事就会变成现实的”
被他抱住,项倾城眼帘半垂,烦乱的情绪却是稍减不少:“花野猫?”这是什么猫?
“嗯!”荆溪重重点头:“它们是一群小怪兽,专偷人心里害怕的东西来吃,那些东西要是被他们吃了以后就会变成现实,所以不能怕的”
他的意思是想说害怕之后,信心大减,所以才会一事无成,转而将那些恐慌的事情都变相的实现了吧。
“爹不怕,我也不怕,明天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不添麻烦的”虽然明知自己做不了什么,可让他走,他却是不愿意的,那怕他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成为累赘,但他就是不愿意走。
这一次项倾城没在说什么,站在原地就任荆溪这么抱着自己,其实他也闹不明白,荆溪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叫他爹,又莫名其妙的这么粘他,而他自己居然也默许了荆溪的留下,若不是得知明日之事,他也不会因一时恼怒而对荆溪发了脾气,只是想来可笑,他居然还要让一个脑子不太好使,又比自己年幼的人来安抚自己。
这一夜,对项倾城而言,是那么短暂,弹指之息又为一日,依照之前与莫龙等人的商议,是打算在李淳将人押到午门的路上动手,可这一行动,却让项倾城失了算,破开的囚车,里面关押的并不是他的父亲,而是李淳早就安排好的人,这一招引蛇出洞,直弄的项倾城的那两百骑兵伤亡大半,被人事先准备的炸药,更是将整条街道炸成粉碎,一眨眼,两百余人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午时将近,跪了数十来人的刑场,被重兵层层看守,监斩官高坐在监斩台上,被当空烈日给逼的汗流浃背,而刑场亦是人满为患,荆溪站在其中,身上斜斜挂着个白色布包,手里拿着根黄瓜有一下没一下啃着,想着时辰将至,项倾城还没出来,心口也被掉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被人从后推了一把,身体朝前踉跄几步,好不容易定下步子,手里的黄瓜却突然折断,滚落地上,被别人一脚踹去就滚出好远,同一时间,午时一到,监斩台上的监斩官随即抽出令牌,正想丢掷出去之时,就听得人群中有人大喊:“我的黄瓜!我的黄瓜!谁要是敢踩烂我的黄瓜,他生儿子没□要断子绝孙的!”
一根黄瓜而已,至于这么诅咒人么?
四周围观的百姓听这声音,齐齐无语,可荆溪才不管他们,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黄瓜被人踹进了刑场,荆溪一怒,当下就硬是挤了进去,一头朝那差点一脚踩到他黄瓜的士兵撞去。
才刚令牌举起就有人闹场,监斩官站起身来,神色发黑的直看着荆溪的方向:“将那扰乱刑场之人给本官轰打出去!”
威风凛凛的一句话音才刚落下,破空而来的声响,咻得一声,射在监斩官拿在手里的令牌之上,随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那不知何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