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似玉一惊坐起身看向门口,钟悦气势汹汹的夸进房里,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塌上惊疑不定的温似玉,
温似玉微笑起来,
“你已经醒啦。”
“你为什么不回府里?!”
“我有工作还没完成,在这比较方便。”
“你为什么在我醒来的时候不来看我?!”
“夫人叫我回去休息,何况花公子不是守在你身边了吗?我觉得你醒来看见他应该会更开心。”
“你有没有把陆府当做你的家?!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兄弟?到底是工作比较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
钟悦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在自己质问的语气是多么像一个指责自己丈夫多日不回家独守空闺的怨妇。
温似玉从塌上起身,走到钟悦身边,
“走吧。”
“去哪?!”钟悦的语气依然很冲。
温似玉已经越过钟悦出了门,闻言转身绽开一个温暖的笑,
“回家,钟府,我们家。”
钟悦呆了呆,也不知是因为那笑容还是那句话。
“哦……哦……”
温似玉又向前面走,
“等一下!”钟悦喊住他。
“怎么了?”
钟悦低下头,全然没了刚才气势凌人的模样,咕哝着说:
“刚才走太快,我腿疼。”
“……”
钟少爷最后是被温似玉背回家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那些隔阂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也许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两人默契的都选择了忽略。
人们总是擅长自欺欺人,钟悦忽略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温似玉忽略自己的真正欲求。
☆、第八章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钟府有个温公子,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把钟府名下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兴隆,业绩蒸蒸日上,长的虽不如钟大少爷出众,但颇有魏晋之风,为人又温柔优雅,也不知吸引了多少思春少女的心。
如今这温公子早已到了适婚年龄,说媒说亲的人几乎快把门槛踏破了,可这温公子偏偏不论那女子如何美丽,温柔,或有财有势,都一一婉拒了,一时间京城里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可最近以前油盐不进的温公子竟然不再拒绝前来说媒的媒人,反而把那些经过精心挑选的肖像画都留了下来然后挑选其中的少女见面,那些心碎了的少女们听闻这个消息又把心缝缝补补修了个完整挑选了自己最美的画,娉了最好的媒人,只希望有一天能得到温公子的垂青。
钟悦对温似玉突然对相亲事业的热衷并未发表置评,只是往状元府跑的越发的勤了。
大概是那次钟悦的“英雄救美”,书墨对钟悦的态度突然好了不少,再也没给过他白眼,再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总是好茶好水的侍候着,一时间让钟悦非常受宠若惊,让钟悦受宠若惊的还有花慕,虽说还是冷嘲热讽的模样,但是从来没有拒绝过钟悦的要求了,甚至是相当配合了。
今天花慕依然相当配合,应了钟悦的要求,去同福小栈喝酒。
这几天钟悦突然迷上去各式各样的客栈喝酒聊天,这些客栈或大或小,或有名或破落,总之无甚相同之处,嗯,要说的话,其实也有一个共同点……
花慕端起酒杯看了看对面心不在焉玩着面前酒杯眼神四处乱飘的男人,嘴角在酒杯的遮掩下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虽然他的视线看似没规律,但若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大部分视线是落在对面那栋酒楼的窗口处的,
花慕抬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个共同点就是——
无论钟悦选择了哪个酒楼,从他选择的位置看过去总能看见同一个人,温似玉。
钟悦恨恨的用牙齿磨着手里的酒杯,眼睛斜斜的瞪着对面酒楼里那一队郎有才女有貌惹人羡的男女。
“好小子,又换了个女人,笑的那么温柔干什么?!你很开心是吧?!还给她倒茶,她是没有手还是手断了?!我说你怎么长这么大从来不近女色呢,原来是想来把大的是吧?还有那个女人,你脸红什么?!啊啊!平地上你也能摔跤!那个姓温的什么时候手脚这么快了?!还不从他怀里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啊啊啊啊!”
钟悦咬着酒杯泄愤的不亦乐乎,殊不知对面的花慕的脸色越来越沉凝,最后终于一个起身站起来,他身下的椅子因为身体的动作向后滑去,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钟悦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仰,抬头不解的望着对面脸色黑沉的花慕,
“怎么了?”
“我不想再陪着你胡闹了。”花慕的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起伏,好像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花慕的表情也渐渐恢复正常的冷淡模样。
钟悦疑惑的歪头,眼睛的余光瞄到那对男女已经离开,表情变得有些焦急。
“你知道自己看着你口中所谓的好兄弟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么?”花慕冷冷的看着他,手指直直指着楼下的温似玉,居高临下,眼神犀利,他的话他的眼神都让钟悦感到不安,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看穿了,他忽的起身,背对着花慕迅速向雅间的门口走去,
“我们快回去罢!”
花慕看着钟悦惊慌的背影,冷笑道,
“你怕了所以要逃吗?”
钟悦的手已经扶在门的把手上,他依然背对着花慕,头深深地埋着,“别说了。。。”
他说,声音有点发颤
“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