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间有个最为黑壮的,满面络腮胡子,本来老实的面向却长了一对三角眼,看起来便添了几分猥琐的感觉。嘿嘿一笑斜着眼凑了花娘的手喝了一杯酒,打趣道:“将军这话,月娘可是允了的?”
来迟记得这个说话的叫蓉西彪,在皇后给的关于这边人事的札记里就有写这个人,他爹当初因为犯了事被流放到蓉西家老爷子的军队里做军奴,因为后来在战场上替老爷子挡了一刀救了老爷子一命,便被招到帐下脱了贱籍成了亲兵,后来生了蓉西彪又求老爷子给他赐了姓,算是蓉西康的家臣。
这蓉西彪嘴里说的月娘,是蓉西康的正妻,家里自小定下的,原本这蓉西康也是个乖戾的,对于家里定好的亲事死活不依。后来被老爷子抽着拜了堂,可硬是在洞房之夜门都没进就骑马去了军营,连夜带着兵戍边去了。
要是寻常女子,遇到这事哭个三五天还是轻的,便是三丈白绫吊死都是有可能。可这月娘也是个硬气的,盖着盖头就上了马车,一路追着蓉西康的马跟到了边关。按规矩寻常女子可是不能到兵营的,月娘就这样闯进去了,当场放下话,若是蓉西康娶自己,自己便做为家属跟着戍边。若是不肯,自己也是没脸回去的,就按照军规把自己当做是私闯军营的女子当场斩了算了。
那蓉西康也是被这女子的气势吓到了,豪气一上来就揭了盖头,这一揭便是认了这亲事,后来两人就蜜里调油好上了。这月娘也是有些手段,硬是陪着蓉西康戍边三年,从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熬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悍娘子。
蓉西康因着一开始对月娘的所为心怀愧疚,对月娘也是格外宠爱,多年来不管蓉西康是打仗还是戍边,月娘都陪在他身边,年少时fēng_liú潇洒的大将军,硬是被教成了一个不敢纳妾的妻管严,这蓉西彪打趣的,自然是这事了。
在座的几位将士自然都是清楚将军家的家事的,便都毫不客气得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那被蓉西康搂着的花娘也是嘟起嘴,一脸哀怨表情,装模作样推着蓉西康撒娇道:“早听说过月大娘子的名声,人家胆子小,可是不敢惹的,将军还是另叫个妹妹来陪吧!”
“真的,让将军来摸摸是不是真的小?”这蓉西康咧嘴一笑,伸手就揉上那花娘的胸前去了,笑嘻嘻得吃了豆腐。一边和花娘打情骂俏一边扭头看着来迟道:“太子殿下要来,我们作陪也是无奈,月娘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来迟无辜,但是也很清楚蓉西康这是在给自己机会,便笑着站起来端起酒道:“今日在此,我既为太子,便以太子身份举这杯酒,代天下百姓,谢诸位保家护国之功!”
这太子殿下敬酒又先干为敬,姿态又放得如此之低,几位将士便都站起来饮了。
来迟又倒了一杯,举杯道:“第二杯,不提那些虚的身份,作为一个堂堂男儿,代天下有志之士,敬诸位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真英雄!”
是男人没有谁心里没有点英雄情结的,何况这些都是刀马里熬出来的汉子,加之来迟表情真诚面带憧憬,众人纷纷笑着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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