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有有千里远!疫病也传不到那边去,你们过来找死吗?”那官兵语气并不太好。
“都说了我家大人心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不信由你!”晋三郎看不惯这官兵的嘴脸,直接顶撞回去。
此时,乔南枫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他化作一个鹤发童颜的布衣老者,虽是酱色麻衣着身,可气质超群,仙风道骨,看着真像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隐世名医。
乔南枫作揖说道:“这个官长,我是燕京的乔枫,从小学医,听闻陈村尸疫,很是担忧。此疫以水为媒,极易传染,幸得我外祖父徐灵佑年轻时作为侠医游历天下,也遇过尸疫,并钻研出尸疫的防治药方,身为徐灵佑的后人,乔某责无旁贷,就此不分昼夜驾车赶来。”
这官兵看着乔南枫眼神磊落,浩气凛然,一副舍生就义也在所不惜的模样,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隔壁一个看着较为年幼的官兵用手肘顶了顶他,低声说:“我听闻以前是有个名医叫做徐什么,莫非就是他的外祖父?我听说那个名医可是很厉害的!”
官兵犹豫着,官府下令,不得让人进出陈村,若是发生什么事情,让疫病外传,他们可担当不起。
乔南枫见状,从衣襟内掏出叠得规正的锦帛,摊在手掌上轻轻翻开,露出的两张发黄的纸,这纸看着像是有些时日了。
乔南枫用双手托着锦帛,把黄纸呈到官兵面前,动作郑重谨慎,他对疑惑的官兵说:“这就是我外祖父当时留下的药方,官长若不嫌弃,请看看。”
官兵轻轻拿起黄纸,看到了上面的写着:尸疫,人饮污水而染,邪毒入体,藏在肺腑,生而化脓,先藏于体,后发于肤……黄纸上正正是尸疫的病案,后面还有药方,官兵虽然不懂医药,但是看这黄纸上的字雄强圆厚,力透纸背,并不像是普通人能写出来的。
年幼的官兵小声地说:“我觉着,他说的是真的,你看这字写的多有力啊!上面还有防治的药方,应该也假不了,这药方可能真的能救人。”
“可是,上面下令不给人进去啊!”官兵皱起眉头,犹豫不决。
“官长,请恕我直言,我们来时碰到一个名为陈汉的男子,自称来自陈村,我们遇到他时,他已经疱疹发于外,病入膏肓了。他说他是从村东南边的水路逃出来的,我看他身带尸疫邪毒,又从水路逃出,附近的水源可能已经被污染了,若真如此,饮了污水的人都有染病之危,救人净水之事一秒不能耽误啊!”乔南枫神情凝重,似乎天下的生死存亡都系在那锦帛黄纸之上。
“什么?有人逃出去还污染了河水?喝了污水的人都有可能染病?!”年幼的官兵惊呼,他这些日子都驻守在陈村外,饮食所用的就是东南边的河水。
乔南枫眯眼打量这个小官兵,突然一惊,直道不好:“这位小官长,你这几日是否有几声咳嗽,皮肤干燥发痒,时常想抓挠?”
“对对对,我这几日真的就是这样!”这位年幼的官兵说着又觉得身痒,手伸进后背抓挠起来,不抓不知道,一抓就抓出了血泡,年幼的官兵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惊慌悲恐,隔壁的官兵看到了也吓得连忙后退。
小官兵用力地拉着乔南枫的手,哭喊道:“乔大夫,我是怎么了?我不会也染上了尸疫吧?”
乔南枫抓着他的下颌,左右抬摆,似是在观疹,又让其脱了外袍,看看他的后背,乔南枫松了一口气,欣慰道:“小官长肺经涨起、耳后还有点点红斑的确是染上了尸疫了,不过还没发出疱疹,有救,还有救!我看你后背的血泡清澈无脓,或是被蚊虫叮咬所致,不用担心。”
“当真?”小官兵还是担心。
“当真。”乔南枫握着他的手,眼神肯定,让小官兵生出巨大的信心。
“小悦,拿药来!”乔南枫转头向车里喊了一声。
“哎!好的,老爷!”车里传出一声清亮,就见一个年轻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这男子身材娇小、面容清秀,身着姜黄色麻衣,木钗束冠,若不是胸前一片平坦,看着更像是个小姑娘。
而这的确是个姑娘,只是这姑娘女扮男装,演起了药童来。
苏招悦背着药箱走了过来,麻利地打开药箱,乔南枫从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了小官兵。
“这是我按照医案上的药方,用紫参、车前子、茯苓皮、甘草、细木通等药材磨成的药丸,小官长,你且服下。”
小官兵深信着眼前的老者,二话不说就服下了。
“小官长你暂且去一旁休息,待药效起了,你吐出淤血浓痰,这病就好了。”
晨雾渐退,很多官兵围在一边私语着,他们想过去看看那个小官兵,可又害怕被传染,木栏里的村民也听到了声音,透过木栏向外瞻望起来。
没过多久,那小官兵果真吐出一口淤血浓痰,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乔南枫仔细观看小官兵的颈脖耳后,肿胀和红点是消下去了,体内的邪毒没了。
“好了,好了。”老者欣慰地笑了起来,转身向围观的官兵招手喊道:“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