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身为父亲想要为儿子争取东西的本能，此时看着却如此讨厌。

你忘记了吗？张起灵也是你的儿子啊。

吴邪真的好想冲上去质问他，却被张起灵拉住了手，他摇了摇头，示意吴邪留在原地。

张起灵走到张启山的面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跪了下来：“对不起。”他说着，缓了缓，才有些艰难地叫出了那个称呼：“父亲。”

张启山的身子震了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张起灵叫他父亲。

因为愧疚，因为知道无法补偿，所以他从来不亲近这个孩子，从来不试图接纳他。他努力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这样就不会在他用仇恨的眼神看自己的时候难过。他只是想要自己心安，想要白玛的死与他无关，他没有错，只是不该忽略了张起灵的感受。

张起灵是人，尽管他不会痛也不会流眼泪，可是被伤害了，还是会难过。

张起灵曾经是恨张启山的，他甚至想过要在自己强大了以后杀死张启山。

可是后来他明白了，无论他做任何事情，张启山都还是他的父亲，他的体内里的确是流着一半的张家血。

再怎么恨，这些也是磨灭不掉的，还不如就这样两清，再无瓜葛。

他抬起头，以往空茫苍白到无一物的眼眸里意外地透出一股执拗。

“我要和吴邪在一起。”

张起灵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他没有想过要张启山付出什么，他只希望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他对张启山一直都有这种没用的期望，现在终于可以扔掉了。

张起灵对着张启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额头上是鲜红的血印，跪着的姿态像是诀别。

然后他站起来，拉过旁边手忙脚乱想要给他包扎的吴邪，毫无牵挂地走了出去，看都没有看张启山一眼。

张启山愣在原地，过了很久，终于无力地低了下头。

他开始后悔一些东西了，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哥。”吴邪扯了扯张起灵的衣袖，似乎有些纠结。“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那毕竟是你的父亲和你生活过十多年的张家。”

“没关系。”

他回答，牵住了旁边人的手，带点温柔。

“你不会后悔吧？”

吴邪还是不放心。

“不会。”

如果你曾经把生命中绝大多数的时间用来喜欢一个人，你又怎么舍得后悔和他在一起呢？他就是你的人生啊！

☆、你比夏天更遥远

番外一

吴邪追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鸡来到了街角，那里正窝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行人看了都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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