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不出这声是惊还是喜,苏长策转过身去望着身后的人,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丽妃。
贺正之,你最后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过想要在这时让我留住这个女人的性命是么?苏长策顿时觉得自己了然。
若不是爱的深切,又怎么会倾尽所有去满足心上人的愿望。
“丽妃,你到底是给了什么,让他这般死心塌地的?”苏长策缓缓的一步一步逼近,“身子么?不,你的身子早在十余年前便给了朕。他的身子,亦是给了朕。”
丽妃脸色煞白,心里明白苏长策已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言都不敢发。
“那又是给了什么呢?”苏长策不解的问道,“让他等了十余年,却已然成为宫中妃嫔的你,能给他什么?”
丽妃仍旧只言不发,抿着自己的唇,不敢对上苏长策的双眸,只能死死的盯着地面。
“权么?势么?钱么?他都不要罢。唯一想要的,也不过是你这颗心罢了。”听上去,这番话像是苏长策在喃喃自语,“可你的心,又怎么会给他呢?不,就算你给了他,他也已然没法再承载拥有如此大野心的你。”
苏长策又是转过眼眸看着丽妃,“朕那点比不上你?你又有哪点比得上朕?你说啊!怎么不敢说话!”说到后边,话中充斥着怒意与杀意。
“皇上!”丽妃顿时支撑不住,跪倒在苏长策的面前,急忙磕头,“臣妾没有一处比得上皇上,是他贺正之有眼无珠,看上臣妾……”
“闭嘴!”苏长策怒斥,那杀意太过明显,让丽妃都不禁瑟瑟发抖。
“贺正之这三个字莫要玷污了他,你有何资格叫出他的名字?”苏长策冷笑着,“有眼无珠?是,他是有眼无珠,但轮不到你指责!”
这后宫妃嫔听闻了皇上的寝宫走水,纷纷都赶了过来,就连当今的太后亦是到了。
一来就见到丽妃跪在皇上的面前,众人其实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上。除却这东西,已然寻不到其他。”徐青蓦然出现在身旁,指尖上,脸颊上都被抹上了灰,而捧在掌心之中的东西,面上漆黑一片,已然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苏长策拿起来,才发觉原来是块玉佩。这玉佩上的流苏早已被大火吞噬,余下这单单的玉佩。而这玉佩上的纹理仍及能够看清,只见他看清了这块玉佩,瞳孔便是一缩,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之中。
“来人!将丽妃一家六十七口人,满门抄斩!苏霁泉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这旨意太过突然,众人均是一怔,并未反应过来。
“斩首这便宜的事情落不到你和你爹身上,你们父女二人,就凌迟罢。一千七百四十三刀,一刀不能少!”
苏长策说这番话之时,是咬牙切齿的,他将眼前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就算是千刀万剐,都解不了他心头之恨!
越是想要他留下这个女人的性命,他越是不留!
“贺正之,你若是恨,便从阴曹地府回来,朕候着。”自言自语的说着,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
他候着,永生永世候着。
一夜之间,宫中大变。只是没人敢问得太过明细,只是隐隐知晓,当朝丞相密谋篡位,被皇上凌迟处死。而刑部尚书贺正之,道是为了救出皇上,葬身于火海之中。
贺正之这名满天下,史官记载入册,成了人人称道赞颂的臣子。
那坐在朝堂之上的主子,似乎因为大病初愈,不如以往那般精神,时而会恍惚一下,处理政事也那般的漫不经心。
有时就算是在早朝上,也会见到他手中握着一枚面上有着斑驳痕迹的玉佩,宛若珍宝一般的,时而摩挲一番,也不知在想着何事。
这玉佩在别人眼里,也算是毁了,并没有其余价值。但却不知为何皇上竟是视若珍宝。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步入仕途,朝堂之上若是少了一人,只要寻到他人顶替而上便成,对这江山并未有何影响。
久而久之,这个话题就会被他人淡忘,就连这人,也逐渐的会从记忆之中模糊。
可苏长策又怎么忘得了?如此刻骨铭心,往事历历在目,宛若昨日。
开春二月,苏长策命人将御花园之中各式各样的花栽种到贺正之的屋前,也算是实现自己日前对贺正之赏赐的承诺。
这些花之中有些太过娇气,若没人细心照料,怕是活不长久。苏长策便让人每日都要到此处来细心照料这些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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