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在洗澡。”唐羽无语地回答，这解释了为什么她听不见苏昕敲门，其实唐羽内心是高兴的，高兴苏昕会跑来找她，不管什么理由。

“你怎么来了？”高兴搁在心里，脸上却是不耐烦，脑袋受伤，洗澡只能洗一侧的头发，这耗费唐羽大半力气，现在连抬手擦头发的力气都没了。

“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苏昕回答的口吻平淡，让唐羽不会负担什么，沉默片刻，苏昕扯过唐羽手里的毛巾，慢慢地给她擦头发，生怕弄疼她的伤口，苏昕想：也许今天是个擦头发的日子。

吹干唐羽的头发之后，苏昕的注意力就全部停在唐羽的伤口上，纤细的指尖触碰到白色的纱布，粗糙的触感让人心疼。唐羽向上看了一眼，苏昕的眼睛里写满疼痛，眉头微微皱起，紧咬着唇，这样的苏昕说不出的……迷人，还有诱惑……

“很疼吧？你真傻……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苏昕对着伤口喃喃自语，唐羽也在想，她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但她没想出答案来，也许苏昕知道，所以她问：“你觉得呢？”

苏昕调整视线，确保对方在彼此的眼睛里，不确定地问：“你，对我动心了？”唐羽下意识地摇头，苏昕有点失望，立刻移开目光。苏昕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自嘲地想，也许真的就是做了一次坏人，那污点就会跟着她一辈子，只是如果可以选择，谁又愿意去做坐台小姐。人生太多的无可奈何，无法强求别人的理解，苏昕只能把所有的苦都吞咽下肚，虽然那苦烧的她灼灼的疼痛，却只能笑笑，故意调皮地说：“我开玩笑的。”继而自嘲地说：“我时常忘记自己是一个坐台小姐，可当我望见别人看我的眼神时，我才发现，那眼神不一样，她们用看小姐的眼神标记我。在她们眼里，我是一个为了钱出卖ròu_tǐ的肮脏女人，我知道，出台与否，在客人眼里是没有区别的……”

“苏昕！你到底想说什么？”刚才一番话，说的唐羽心里添堵，堵就堵了，她还没听出主旨，苏昕意在表达什么？唐羽脑瓜仁一阵疼。

“我没奢望你会喜欢我，只要你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足够了。”苏昕淡淡的笑，唐羽却觉得那笑容里都是苦，悲伤笑不出来，却又不能哭，所以只能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越虐越爽

“你真的为了一个可笑的誓言对我好，搭上一辈子？”唐羽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在新时代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她用真心都维护不了的亲情和友情，苏昕真的可以因为一个誓言坚守一辈子？她真的会创造一个奇迹么？这听起来太荒唐。

“我不觉得誓言可笑，那是我活到现在为止，为自己许下的唯一承诺。每个人许下的诺言不一样，在你眼里也许可笑，但是我很看重。”苏昕的语气仿佛婚礼上的宣言，神圣不可侵犯。这样的苏昕，让唐羽觉得她在亵渎苏昕的那颗真心，忽生失落，如果苏昕说因为喜欢她而对她好，心里的感觉会不会更好一些？

唐羽最初确实是把苏昕当做一个坐台小姐，因为她们还是对方眼里的陌生人，从何时起，苏昕在她心里越来越突出了，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所以，那份异样的变化很明显了。

两个人沉默，氛围有些尴尬，“其实，除了誓言之外，还有一个理由。”苏昕甜甜一笑，笑的唐羽浑身软绵绵，连伤口都忘了疼。

“是什么？”唐羽尽量平淡的问，虽然她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对你好，你接受了，我会很开心，很幸福。我没有谈过恋爱，对爱情不了解，但我觉得这可能就是爱情，或者说类似爱情，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你，你快乐我也快乐。”苏昕说的时候还有小小的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似地。

唐羽内心窃喜起来，但也吃惊于苏昕的表达方式，从第一次表白就是直接而热烈，强烈到让她无法忽视，坦诚的样子让唐羽无法怀疑苏昕的真实，仿佛只要苏昕说出口了，她能做的选择就是相信。唐羽想，苏昕一定是喜欢她的，没准已经是爱情了，当年她也体验过，他快乐，她也快乐的简单幸福，但那种感觉远没有现在来的真切。

想起秦清誉，又让唐羽升起的信心低下去，纠结地问：“你对谁都这样么？”没有特指，因为唐羽也不知道该如何概括自己的全部心思，苏昕却很明确地说：“我只对你如此。”唐羽的脸因为这句话微微泛红，麻人的情话旁人听了可能恶心想吐，但当事者会是如沐春风，唐羽就是这个状态，想听更多所以问：“譬如说？”

苏昕好笑地看着唐羽变身好奇宝宝，她也放松身体倚在沙发上，试探地问：“我能不回答么？”那些话说出来还是让人不好意思的……

“可以，那说说你和许言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唐羽故作正经，苏昕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坐直上身，神情严肃地说：“我还是回答刚才的问题。”

唐羽没说不行，苏昕继续说：“譬如说我只会大半夜来找你，只是怕你半夜痛得睡不着而没人陪你；我只会每天熬汤给你喝，单纯是想你的身体健健康康；我只会对你有这么好的脾气和耐心，换了别人，我很容易没有耐心；我只会对你这么直接和坦诚，外人面前，我可以把自己包裹的很好，但在你面前我毫不设防；我只会对你展示最真实的自我，哪怕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有心底的小秘密，但对于你，我只要说了就都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