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
“放心,接下来的三年里,你绝对不会在美洲看到我……拜拜!”
“这么讨厌我,不怕我离开之前搜刮一笔吗?”沈玉流见黄太子面色骤变,好心情地摆手,“开玩笑。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不会这样对待朋友。啧,你是我的朋友吧?”
“……是。”说不出的憋屈。
“那么,再见了,好朋友!”
“后会无期。”
“别怂恿我赖了剩下的五次。”
黄太子僵着一张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度假愉快,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等事情结束后,老死不相往来!
十一月的s城温暖如春。
夕阳下,海风刮起微澜,波光粼粼。老人们穿着衬衣顺着海岸线散步,孩子们淘气地打闹,年轻的家长相携慢走,画面宁静而美好。
离他们不远处立着一顶五彩斑斓的大伞。
伞下,沈玉流盘膝坐在躺椅上,懊恼地喃喃:“果然应该去夏威夷啊夏威夷……谁说s城是中国的夏威夷,没有沙滩女郎算什么夏威夷,啧!”他自动将视野调节成丧礼式的黑白,“别说沙滩女郎,连条沙滩裤都没有。”
他站起来穿上拖鞋,甩手回酒店。
四五点是酒店入住高峰,今天是高峰中的高峰。两个大旅行团将电梯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沈玉流在咖啡厅喝了杯咖啡,看人散得差不多,才咬着雪茄坐电梯回房间。
刚靠近房间门,他就看到自己的门被人从里面大力地拉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从里面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艳遇,但真正优秀的男人总能应付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
“当命运把爱情拨到我面前,我无法反抗……”他走到女子面前,缓缓地展露自认为最帅气的笑容,“因为它美丽得超乎想象。”
女子盯着他,足足三秒,然后开始尖叫。
“啊!变态!!”
沈玉流表情不变,脸色在“态”字的尾音中渐渐变青。
服务员匆匆忙忙地跑来,“许小姐,对不起。我们弄错房间了……”
许小姐泪流满面,指着沈玉流的手指颤若风中秋叶,“快把变态赶走!”
服务员看着沈玉流。
沈玉流挺胸,收腹,表现出自己最体面优雅的一面。
“您是……”服务员迟疑着开口。
沈玉流拿出自己的房卡,“很显然,不是我们中有一个人走错了房间,就是我们俩都住在这个房间里。”
许小姐咆哮道:“你们居然分了一个男人给我!一个变态的男人!你知道他刚刚对我说了什么吗?听都听不懂啊!”
沈玉流:“……”
“你们酒店是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有男人?我要告你们!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沈玉流道:“控告的理由是‘我莽撞地走进了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参观了男人最私密的衣物,离开时被那个男人发现,于是用心地尖叫了三分钟来破坏对方的声音接收器’?”
许小姐愤怒道:“说人话!”
“火星人的?不会。”
“……”
服务员道:“别生气,请听我说一句。”
“闭嘴!”许小姐歇斯底里地尖叫道,“闭嘴闭嘴闭嘴!我要控告你们!!!”
大堂副理愧疚地看着沈玉流道:“沈先生,由于我们前台的失误,造成了您房间的重复入住。对此,我们感到万分抱歉。为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为您准备了免费的自助餐,希望您在我们餐厅用餐愉快。”他双手递上自助餐券。
沈玉流眼角瞄着他手里的自助餐券,“那位许小姐不会刚好也收到了这份道歉吧?”
“不,我们帮她升级了房间。”大堂副理顿了顿,低声道,“如果她去自助餐厅,需要提前通知您吗?”
沈玉流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堂副理一副“我了解”的样子。
大堂副理送沈玉流回房间时路过前厅经理办公室,许小姐比无线路由器更具穿透力的声音隔着门板扑过来:“你不知道那个变态有多恶心……他不会说人话!”
“……”大堂副理望着沈玉流,愧疚之情更深,“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沈玉流道:“保证人口质量是教育部、公安部、检察院和法院的事,你不需要为此内疚。”
大堂副理感动了,“虽然只听懂了一点,但您是我见过最豁达的人。”
“我有我的发泄途径。”
大堂副理狐疑地看着他。不会是砸东西吧?
沈玉流挑挑眉,“看儿童片。”
“哦,那真是……极好的。”
大堂副理将沈玉流一路送到房间,临别时有些迟疑,“许小姐升级的套房就在这个楼层……因为是唯一一间了。您和她……”
“做不到和睦相处,但努力视若无睹。”
大堂副理安心道:“您果然是我见过的最豁达的人。”
“我当然是。小学的时候我被狗咬了屁股,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您……什么都没做?”
“不,我抓住了它。”
大堂副理瞪大眼睛道:“把它杀了?”
“不,把它放进经常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同桌的课桌里。”
“……”大堂副理犹豫着要不要把许小姐升级到总统套房去,以策安全。
“谢谢您提醒我美好的回忆。”沈玉流神情自若,“帮我在自助餐厅预定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小时后过去。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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