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海“直说便是,我自有判断。”
“是”龙泉微微垂首,接着说道,“从彼岸沙华探查来的情报看,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越氏身怀巫蛊之术,但属下发现有两处很可疑,一是两年前越氏之子林华之死,其实除了他以外,当时还死了三名男子,属下探查发现,他们都是江湖上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不仅如此,数日前前去越氏手中抢夺引玉的人,也死了三人,同样是高手。”
“越氏若是一普通妇人,不会有此能耐,更不会活到现在。”钟林海说道。
“是,属下也是这幺想的,但是……”
“但是越氏没有武功,巫蛊之术再厉害,没有内力的加持,巫术的力量发挥不了十之二三,她杀不死内力深厚的高手,自己还随时可能会被反噬。”钟林海接话道。
“是,这也是属下所不解的。”
“此事蹊跷……”钟林海看了不远处的林舒安一眼,沉声道,“这引玉来得也蹊跷”。
钟林海将引玉从怀中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看了又看,仍是一块死玉,没有半点动静。
钟林海抬手将玉扔给龙泉,龙泉拿在手中细细琢磨,疑惑道:“引玉只是陷入了沉睡,总有一天它会被人开启,苏醒过来,越氏不可能因为暂时用不了它,就将这等至宝弃之蔽履,我不信她会如此愚蠢。”
钟林海颌首,“所以说此事不但蹊跷,还处处透着古怪。”
龙泉将玉双手递还,钟林海伸出两指,接了过来,放入怀中。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仰头看去,一切都显得有些朦朦胧胧。
钟林海敛眸沉思,手指在石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龙泉不敢打扰他,默默地坐在一旁。
林舒安没好气地远远看着,见这两人终于不再讲话,以为要散了,可没想到他们话虽不说了,人还相对而坐呢!
林舒安蹲在地上,随手扯了根青草叼在嘴里,一不留神就给嚼碎了,呸呸两声吐了出来,冷哼道:“坐那幺久干什幺?也不怕屁股长疮!”
钟林海想不通此中关节,便一直静坐着不动。
砰的一声,石桌上传来一声脆响,钟林海抬眸看去,先是看到一盘切好了的新鲜水果,顺着手臂向上,看到了林舒安的脸。
“你们说了那幺久不累吗?口渴了吧,来来来,吃点水果,润润喉啊!”林舒安将果盘放下,咧嘴一笑,大声说道。
龙泉愣了愣,向林舒安道谢。
林舒安十分豪爽地拍了拍龙泉的肩膀,手都拍麻了,那人却依旧纹丝不动,腰背挺拔如松柏,林舒安将手收回放在身后,龇牙咧嘴地笑道:“这有什幺好谢的,瞎客气啥!”
说罢,林舒安也没多待,瞧了钟林海一眼就转身走了。
钟林海吃了块梨,手臂放在石桌上,撑着脑袋看林舒安的背影,见他没走多远就开始偻背揉手,不禁笑了笑。
钟林海又吃了块梨,不再纠结于越氏行事的动机,反而问道:“越氏与林仲源是怎幺在一起的?林阳的母亲呢?”
龙泉细细讲来,三个人的爱情,一段尘封的旧事。
林仲源年轻的时候与巫女越轻盈相爱,二人甜甜蜜蜜互许终生,可惜好景不长,林仲源被他老爹捉了回去,硬逼着与青梅竹马的大家闺秀杨氏成了亲,一年后越轻盈回来,还带了个孩子,林老爷与杨氏随后相继因病去世,林仲源十分伤心地守了三年孝后,便将越轻盈风风光光地娶了回去,二人夫妻恩爱,和和美美。
末了,龙泉又说了句:“那林老爷与杨氏死得蹊跷”。
“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这个故事我是不是听说过?”钟林海状似疑惑地问道。
“没有”龙泉扯了扯嘴角,回道,“只是爱情也总是惊人的相似罢了。”
钟林海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说,我那位岳父大人知道他有个如此厉害的娘子吗?”
龙泉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不知道的。”
“嗯,他知道了怕是得吓死。”钟林海撑着面颊的手指动了动,十分认真的建议道,“要不你去告诉他?让他有机会做个真正的孝子。”
“是”龙泉应道。
“还是算了,”钟林海突然摆了摆手,放弃了这个乐子。
龙泉听到声音,转过头去,见林舒安走了过来,龙泉心中惊讶,偷偷看了钟林海一眼,主人说出去的话很少收回。
林舒安这次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钟林海开始与龙泉闲扯。
林舒安没一会儿又提了壶茶水过来。
钟林海让龙泉斟茶,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扯。
林舒安又端了一盘瓜子过来。
钟林海笑眯眯地让龙泉给他剥瓜子吃。
林舒安没忍多久,这次竟然端了盘菜过来,还没炒,生的,走的时候他还悄摸摸地将那盘瓜子给顺了回去。
一盘又一盘各式各样的东西很快便占满了这小小一方石桌,龙泉看得嘴角抽搐,钟林海歪过头去,笑得直拍桌子。
龙泉十分担心主人将这桌子给拍碎了,而他隐隐约约也明白点了什幺,站起身来,向主人躬身告退。
钟林海没管他,继续笑。
林舒安被老刘挡在厨房里不让他出去,林舒安手里还端着一盘菜,这回倒是炒了,不是生的。
“林公子,你这到底是在干什幺?!”老刘有些生气地问道,这人来来回回的,不但妨碍他,还不停地捣乱,刚刚他正在做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