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们请示右庭兵马如今当交由谁代管;二来,他来耀国乃是为了学习中原先进的文明,以便日后在北原进行改革。
他来之前就听说杜衡已被免去侍御一职,专任了礼部右侍郎,礼部右侍郎在礼部分管的是接待外宾事宜,看样子以后他可以有很多时间来叨扰这位杜侍郎了。
杜衡吃惊地看着独孤嵘,一时竟是难以言语。
“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北原一聚,我对阁下一见倾心,故而特地向汗王请旨以特使身份出使耀国,莫非杜郎不欢迎我吗?”
独孤嵘和他叔父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直率而热情。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杜衡的喜爱,若不是陆彦免去了杜衡侍御一职,他也定要缠着独孤竞帮自己把杜衡从那耀国皇帝的后宫中踢出来才行。
“哎呀,你可别说这些,我的祖宗!”杜衡唯恐独孤嵘这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到时候若是传到天子耳里,指不定自己就会多个私通蛮夷之罪呢。
“祖宗?”北原人信奉祖神,先辈宗祖可都是他们崇敬之人。独孤嵘听杜衡这般唤自己,只道对方怕是爱自己爱得像祖先一样。
他心里美滋滋的,全然不明白杜衡所担忧为何。
“对了,我此来特地给凤君以及耀国的皇帝陛下带了份礼物,还请帮我转呈二位。”独孤嵘想起正事,挥了挥手,让跟随在身后的下人将箱子抬了进来。
杜衡看着偌大一口箱子的东西,忍不住问道:“这里面都是什么?”
“喔,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是汗王和我父王送给凤君与陛下一些补品而已。耀国富庶,我们也不敢献丑,不过是些鹿血虎鞭而已。希望陛下与凤君能永结同好,我们两国之间的互盟之情也能源远流长!”
“你们还真是实在啊……”杜衡尴尬地咧了咧嘴。
未央宫内,陆彦正在设宴为此番勤王功臣陆朗接风。
陆朗受宠若惊地接过陆彦递来的金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饮而尽。
“七弟,你的忠心,实在让朕无以为报啊。当年你被父皇分封到那么远的地方,为兄也不是不心疼。如今你能回来,甚好甚好!”
陆彦拍着陆朗的肩,连连嗟叹。陆明的谋反让他着实伤心恼火了一阵,不过陆朗此次的表现却是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陆朗恭敬地向陆彦拱手行礼,旋即朗声道:“忠君报国,乃是臣的本分!还请陛下不要折煞臣弟。”
不管陆朗这番话是不是真心,但是听在陆彦耳中总是极为受用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七弟居功至伟,却如此谦逊,实乃我大耀栋梁。今日起,朕晋封你为义王,增一万石俸禄,留居京城之内,领尚书台事,为朕协理朝政。”
“多谢陛下!臣必当精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陆朗忙不迭俯身叩拜,他此番之所以会勤王起兵也并非没有丝毫谋算。
他琢磨着若能勤王救得陆彦,自然以功臣的身份迎奉对方,若不能救得陆彦,那他便自立为帝,也算让陆家的皇位延续下去。
既然天命仍在陆彦身上,他也就没想什么至尊大位了。不过能回到政权中心,对于陆朗来说,总比在封地虚掷人生要好得多。
“好啦,好啦。日后不必如此多礼,你是朕的大功臣,更是朕的兄弟。”陆彦笑着搀起了陆朗。
不多时,陈恩匆匆从旁过来,说是有事要奏。
陆彦一边让陆朗他们继续尽兴,一边却跟着陈恩走到了一旁。
“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的旨意了。”陈恩偷偷地看了眼面色如常的陆彦,对方那张俊美的脸上已经敛起饿了笑意。
陆彦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浅浅抿了一口,压低了嗓音道:“宴会就要结束了。动手吧。”
陈恩皱了皱眉,他踌躇了一下,又道:“陛下,这样做真的好吗?您也知道凤君那脾气……”
“他那脾气怎么了?宫规岂是摆着看的?!朕意已决,你照办就是。”陆彦轻笑了一声,仰头喝光了杯中美酒。
陈恩不敢再多言,他领了旨这又匆匆离去了。
倒是陆朗偷偷地观察到皇兄的古怪,心中不由起了些许疑惑。
独孤竞并没有出席接风宴,他向来不喜欢耀国的那些繁文缛节。
陆彦说今晚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独孤竞一早就洗得干干净净的在屋里等着了。
不过一个人枯坐也不是办法,独孤竞自然不会亏待自己,他让李公公准备了美酒好菜,不等陆彦回来自己就先享用了起来。
美酒醉人,独孤竞心情放松,不知不觉已是连喝了几大杯,醉意有些上头了。
“怎么还不回来?”独孤竞瞥了眼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阵仗,就像御林军来了一般。
独孤竞猜到必定是陆彦回来了,他懒懒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却看到陈恩身后那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
“陛下呢?”独孤竞有些吃惊。
陈恩看见醉态熏然的独孤竞,面色微微一沉,拱手道:“凤君,请恕老奴得罪了。来啊,将独孤竞拿下!”
“你们做什么?!”独孤竞纵有屠虎之力,此刻却是难以施展,他手无寸铁,又喝得醉醺醺的,哪里会是全副武装的侍卫的对手。
一阵挣扎之后,他就被人摁在了地上。
独孤竞不知所措,勃然大怒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