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头目深吸口气,把声音压得低沉而缓慢:“听着!如果你不能闭紧嘴的话,我情愿浪费十万美元教你学会,明白了吗?”
杰森使劲点头。他知道这个男人不只是说说而已,从枪口另一端传来的气息并不陌生,那种混合着血腥、yù_wàng与漠视生命的眼神,令他想起曾经应付过的那些亡命之徒——眼前这个并不比他们更优秀,但麻烦的是,这个是现在式。
劫匪头目满意地抽出枪管,连带着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他在嘴角撇出个有点暧昧的弧度,将湿漉漉的枪口在那双微启的红润嘴唇上擦拭了一下,凑近杰森耳边低语道:“你是个美人,可惜,这里不是午后的咖啡馆。”
他很快起身,吩咐两个手下看紧人质,然后愉快地朝驾驶舱走去,“来吧,连线自由之国,谈判开始。”
杰森在大个子兄弟的凶狠目光中瑟缩了一下,慢慢朝艾德里安挪过去,“我后悔了,艾德。当初该接受你的提议,去恶俗无比的夏威夷。”
艾德里安耸耸肩,“反正雨过天晴后你又会把后悔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上次、上上次和上上上次。”
“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以后我对你言听计从,只要你肯告诉我接下来的打算——你一定有主意对不对,把我们安然无恙地从空中监狱里弄出去?”
艾德里安翻了个白眼,杰森的誓言他半个字也不信,因而也从未指望这家伙能在牧师的祝福下手按圣经说“爱你一辈子”之类的空话。
“很抱歉,目前我们离地球足有三万英尺,我的聪明才智还没达到这个高度。”
“噢得了吧,你满脑子芯片,就跟你那台宝贝电脑一样。”杰森低笑着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偷袭了他的嘴唇,同时手摸向他胯下,“幸好这里不受理性程序控制……”
这两个男人很快就吻得如胶似漆、忘我沉醉,如同身处星级酒店的蜜月套房。不仅是劫匪,连蜷缩在座位上的人质们也看得瞠目结舌。
那个被头目叫做“鲨鱼”的劫匪似乎对即将上演的脱衣秀忍无可忍,冲过来给了他们一下,用带着浓重俄罗斯腔调的英语咆哮:“老实点!你们他妈的想干吗?!”
杰森一脸委屈地仰头望他:“你们boss禁止我说话,可没禁止我接吻。”
里奥.劳伦斯探员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正准备下班。当他的上司接到一通为时三分钟的电话,并且神情严肃起来之后,他知道接下来至少30个小时都别想回家休息了。
“又是什么案子?”他的老搭档肯尼思手上抱着资料、嘴里叼着咖啡纸杯,走进房间问道。
“劫机。一伙不明身份的匪徒劫持了从纽约开往马尔代夫的au454航班。”里奥活动着有点滞涩的肩关节,顺手扒拉了一下利落的黑色短发,“来吧老伙计,别磨蹭,开工了。”
肯尼思叹了口气:“我恨恐怖分子,他们没有作息时间表。”
“别抱怨啦,我们也没有。”里奥探过一台电脑,叫道:“伊芙,亲爱的美女,酒心巧克力,给我一份倒霉航班上的旅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