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邰笛的软肋,还是妥协于一套足以裹身的衣物。
邰笛自认为是为了后者。
短短几天,他都只是一条狗,睡着狭窄的狗窝,吃着索然无味的狗粮,每天还像个宅狗似的,窝在房子里不出去。
他好久没上街看看风景,感受人味儿了。
邰笛的声音如同蚊吶般细弱,道:“……主人。”
宁枝之满意地勾了一下唇角,他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翻找着可以过来帮忙的人。
他脾气差,人缘一般,也就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现实生活中一般人都对他避退三分。
宁枝之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沈元,而这种情况又不能求助于他。
邰笛闲得无聊,找宁枝之搭话。
“我问你一个问题。”
宁枝之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什么问题?”
邰笛有些羞于说出口,他迟疑了良久,才问:“你为什么会和我……做?”
明明好感度最高也才五十。
宁枝之忍住了沈元,忍住了所有人,甚至那通劈头盖脸而来的凉水,已经浇灭了他大部分的*。
这人为什么突然不再强忍,抓住他消火?
宁枝之握着手机从浴室走出来,目光径直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难道你忘了吗?”
邰笛不明白,道:“什么?”
系统为邰笛切换脑海里的记忆,宁枝之那天说的话历历在目。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狗,我是你永远的主人。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
宁枝之踱步到床边,轻挑起眼前人的下巴,语气沉沉,道:“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了,难道我不能和你做.爱吗?”
第32章
那天早上,这间破旧的旅馆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板娘嘴里仍然叼着新的一根鱿鱼丝,对面的小电视机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当年的《情深深雨蒙蒙》,豪宅里,如萍哭得梨花带雨,深情地对书桓诉说着她多年的爱意。
“请问,419房怎么走?”
清脆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老板娘抬眼一看,那如玫瑰花般娇嫩的花季女孩就这么映入她的眼帘,女孩最多十六七岁,栗色头发被烫成一朵朵的小卷儿,俏皮地扎成双马尾,柔顺的发尾乖巧地垂落肩头。
如果仅仅这样,并不会让老板娘目瞪口呆。
女孩穿着一身复古的西式洋装,布满蕾丝的裙摆被裙撑蓬开,像一把花哨的圆顶伞,实际上,她的左手的确扶着一把樱花粉色的直柄伞。
见老板娘未回应,女孩保持微笑,很有礼貌地再次询问,道:“是不是有个绿眼睛的,长得宇宙无敌第一帅的大帅哥,和他的朋友一起开了419房?”
老板娘吐掉快被风干的鱿鱼丝,有些不知所措。
“是有个绿眼睛的混血开了一间大床房……”
大床房。
女孩轻微地蹙起了眉心。
吱吱他该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老板娘纳闷地说:“不过就他一个人啊。”
她回想了片刻,想起昨晚男人执意要把狗带进去的行为,心里更加确定,道:“对,419房,就一个人,我就检查过他的身份证。”
一个人。
女孩低头,看了看提在手里的袋子。
既然是一个人,吱吱为什么要她带两套男装来?
不懂。
难道他上午一套,下午一套?
厉害了她的吱,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样。
老板娘自己的孩子也跟眼前这女孩子差不多大,她好心地提醒说:“坐电梯上去,倒数最后一个就是了。”
女孩刚想点头,忽然小电视机里的短发女人声泪俱下地喊着:“我的刺——我在找我的刺——”
她被莫名唬住,问:“阿姨,这是什么剧啊,怎么那么浮夸?”
老板娘惊叹,这小姑娘竟然没有看过?!
当年这么火爆的剧,她每天无聊就重温几遍,现在的小姑娘竟然没看过……
老板娘火辣辣地盯着女孩年轻的脸蛋,不由感慨,年轻真好。
她拉着女孩的手,说:“你看啊,那个没戴眼镜的男人叫书桓,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叫依萍,还有那个温温柔柔的长发女孩叫如萍。这个书桓啊,和依萍是一对。这集讲的是如萍和书桓订婚。”
女孩听得懵懵懂懂,就抓到了订婚两个字,问道:“那这个长头发的不就是小三?”
老板娘不服气:“哪有,我就最喜欢她,大家闺秀,有教养。”
女孩皱眉,道:“有教养还会抢别人的男人?”
“……”老板娘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年头的小姑娘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
“宁枝之!”邰笛忍不住与他对峙,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大声道,“我是有人权的,你懂人权是什么吗?”
怎么能说出一辈子都属于他这种话呢?
太糟心了。
“我当然懂人权是什么,大学辅修的是法律。”宁枝之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你不是人啊。”
邰笛气到爆炸,做狗的时候就尽被宁枝之欺负,做人了还是被他欺负。
这日子没法过了。
邰笛下床,汲着拖鞋走到宁枝之的面前。他没有衣服穿,此刻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映入宁枝之深沉的绿眸里。
宁枝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从冷淡逐渐变得炙热,饶有趣味地支着下巴说:“你这是还想来一次?”
邰笛无言以对,快速地拉起床上的被子裹住身体。
系统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