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胥看我就像在看一个智障,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卖?”
我便不纠结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对于我的问题,他的感受应该也是一样的。
严胥不是个好金主,酒店的门童帮他把斯巴鲁停在旋转门前,弓腰把钥匙还给他,我以为他会送我回去,严胥扭头看到我巴望的眼神。
“我要开会,自己打车回去。”
如果不是收到转账十二万的短信,我应该会当着他的面翻白眼。
我叫了一辆滴滴,抵扣掉一张六元快车券,只需要再花五块就能到家,还在路上李流就兴致勃勃地给我打电话。
“严大款是不是包你了!”
“消息这么快,他给你打钱了?”
“是啊,一口气给了我三十次的钱,小一万呢。”电话里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你可得抓住了,这估摸着是市里最大的一条鱼了,捞个几十万金盆洗手,还能做点小生意。”
我在车了侧了侧身,屁股疼,戏弄道:“那你赚什么。”
“难道我指望赚这点中间费?”李流笑了几声,劝我加油捞钱,挂了电话。
我划开屏幕解锁,看那条银行短信:
您好:您的尾号为0121的银行卡/账户10月30日07时12分(现存)120,000.00元,余额129,325.14元。【xx银行】
我看了十遍,确认小数点没问题,满足地叹息一声。
一下车,在早点摊碰到了秦川,他也是刚从客人那里回来,扒拉着一碗馄饨。
同住在这一片的,还有其他几个在李流手下的男孩,他们和我刚入行时差不多大,十七八岁,有几个是出柜后从家里跑出来的,没有生活来源,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也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一心想赚舒服钱,潇洒几年再说。还有几个是像秦川这样的,直男,迫于无奈做的短期生意,他是市里体院的学生,羽毛球二级运动员,一身健康的麦色皮肤,高大健壮,在同志圈里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入行三个月,疯狂的接客,李流说他家里出了事,父亲要动手术,换肾还是换肝,总之得几十万,他下海纯粹为了解燃眉之急,做男客比做女客赚钱,当然也更危险。
我和秦川交流不多,在早点摊碰上了互相点个头。
端了一碗面条回出租屋,大黄蹲在门口,跟狗似的扑过来,咬我的鞋带,昨天夜里一定太冷了,大黄没有抓到老鼠,和我分享了一碗汤面,我知道猫不该吃这个,但大黄不是我的猫,他只是个入侵者,亲密一点,是个暖手宝。
我在家里养了几天的屁股,好全了便开始等待金主的召唤,严胥可能忘记他花十二万包了一个鸭,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没有任何消息,这真是太好了。
然而这份庆幸没有维持太久,严胥给我发短信了,还是那样的口吻,时间地点,跟做语文题似的。
那天我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摆弄我的多肉,我种了一盆黄丽,淘宝的,卖家说这种多肉容易往长了长,我当时脑子犯浑,g啊zh的,全是荤段子,二话不说拍了一个,结果现在已经长成树了,跟葡萄似的顺着我拿筷子架的杆往上长,丑绝人寰,我把多肉放在亮处,拍了几张照片,酝酿了好几条带颜色的段子,还没来得及发,严胥的短信就来了。
八点半,蔡河咀地铁c出口。
偶尔,我对一些名人所书的句子感悟颇深,比如现在,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还要加上一句,敢于挑战严胥的驴鞭。
严胥在地铁口接我,我头一回上他的车,这辆车和他人一样,冰冷乏味,一点柔软的装饰都没有,他应该刚结束某个生意,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
“我们去哪里?”我兴致勃勃地问他,故意把胸挺得老高,希望他能看出来这是我花me,不过严胥根本没正眼瞧我,他认真开车,等红灯,等绿灯,等老人过马路,等小狗过马路……
直到他开得离市区越来越远,我才觉出不妙来:“我们去哪儿?”
“我家。”严胥终于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在我胸口的字母上一晃而过,我知道他认出了这个牌子,也看出他眼睛里的烦躁和恼火,“我包了你,你想住谁家?”
我一直知道严胥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看到他的别墅我没有特别惊讶,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恰好他喜欢男人,我卖屁股,于是产生了一点微妙的联系,佛家管这叫缘,我个人倾向于称之为孽。
到他家大约九点半,偌大的房子连个阿姨都没有,我拉开他的三柜冰箱,竟然看到满冰箱的食物,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
严胥进门就脱了外套,他卷起袖子,问我:“你以为会看到什么。”
我以为冰箱里只有冰块。
“过来。”他朝我招手。
严胥今天比较累,不想做太久,他半躺在沙发上,让我给他含出来。他的沙发够大够长,我不用跪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趴在他腿间解开他的西裤。
隔着内裤我啜了啜他还没硬起来的东西,他喜欢我从下到上的舔上去,然后在龟伞上吸几下,每次这样他都会抽一抽。
兴许是因为收了包养费,我这次给他口的格外认真,我解开他衬衣下面几颗扣子,把裤子褪到膝盖。我轻轻揉着他的阴`茎,从他结实的腹肌舔吻到下三路,又一路啃咬回去,轻吻着他胸膛,留下一片滑腻腻的水渍。
严胥的反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