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郁流华却觉得这山风有些冷,摆摆手道:“走吧。”天色已暗,平常的道路他倒是无所谓,可这山路着实有些为难。他点了点君黎清的手臂道:“将为师的竹杖取出。”
众人见君黎清凭空取出一条竹杖,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何种术法?”他们的术法只能取出自己的配剑。
“前所未见啊,莫非是传说中的幻物?”
郁流华道:“不过是一方须弥空间,并不是什么术法。”
他接过竹杖,在石阶上点了点。
“这……”众人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惊骇不已纷纷瞪大了眼睛,还以为郁流华要做什么大事,紧张的盯着那竹杖。
君黎清看到众人的眼神,心中不快,又不愿意将郁流华同瞎子放在一处,因此只好淡淡道了句:“我师父眼睛不大好。”
“哦,那、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前辈修为高深日后定会恢复。”崇明弟子在身后紧张道。这人看着年纪轻轻,不说别的,单看外貌就足以让人心中一颤。而又担得起前辈二字的,那修为得有多高啊,众人心中感慨不一,可眼神却不敢往郁流华那边飘。
他身边那个同样气质非凡的蓝衣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冷着张脸,薄唇轻抿,整个人好似一张绷紧了的弓,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猛虎扑出。
郁流华朝宋蔼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您随我来。”宋蔼上前领路,回头道,“这几大雪封山,您怕是要在崇明多留几日了。”
“……”郁流华原先以为这崇明是要扣下他,可听宋蔼这话,竟不是如此?
崇明倒是不算大,上山不过一个时辰不到,也不知是特意照顾他这个瞎子还是山路难行。
郁流华并未感觉有多吃力,君黎清一直跟在他身边,偶有石子或是不规则的台阶便会提前同他说。
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郁流华终于踏上了平地。
君黎清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崇明的道场,大约是郁山的一半大小,往前走就是主殿,看着倒是和大荒有些相似,朱漆红门,门前立着两只石兽。”
寥寥几语,郁流华便大致勾勒出了一幅画面,总归是天下道场□□不离十。他轻笑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
君黎清:“……”
郁流华:“这样挺好。”
君黎清:“师父看不见,我就是师父的眼睛,师父走不动,我就是师父的双腿。”君黎清说着,将郁流华手中的竹杖收起,“师父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会累的。”
“郁清……你。”郁流华突然感觉自己脑中好似有什么人拿着重锤狠狠一敲,“嗡”地一震。
“徒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帮帮师父。”君黎清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因此只这么一说,
一路沉默。
宋蔼将两人领至客房前道:“内里已经准备妥当,掌门说了明日一早便来与您相见。”他替郁流华打开门,里面不知烧着什么暖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只不过并没有烟火味。
郁流华一脚踏入,只听身后君黎清道:“再准备一间房吧。”
宋蔼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转而看向郁流华:“这……”
郁流华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宋蔼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见郁流华点头,便差人将旁边收拾了一番。
君黎清深深的看了一眼郁流华,而后才强迫般的偏过头:“师父好好休息吧,徒儿就在隔壁,有什么吩咐师父敲敲墙壁徒儿就能听到的。”说完不待郁流华反应,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没过多久,隔壁也吱呀一声合上了。
屋内的郁流华立了好一会,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徒弟是什么意思?
以往不都是抢着要同他在一屋的吗?
难不成是生什么气了?
生什么气?
想不出缘由,他便睁开双眸,借着不算明亮的烛光摸索到了床边,霎时明白徒弟说的敲敲墙壁是什么意思。
这床竟然南北而向,紧挨着墙壁,而墙壁另一边应当就是郁清的床铺了。
一方面,郁流华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另一方面,他心中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郁清不在身边也好像在他的眼皮底下般。
他微微侧身,看到床铺前一团红色的火焰,忍不住伸手靠近。
暖烘烘的……
那火焰被一个透明的罩子裹着,看样子是火属性的人弄出来取暖用,倒是和取暖器有的一拼。
君黎清连衣服都未脱下,就这么规规矩矩的躺平。他将灵力尽数集中到耳力上,闭目听着一墙之隔的清浅呼吸,安静中扬起一抹笑。
半夜时分,郁流华突然神识一动,灵识台内的生死扇又发出嗡嗡的声响。他猛然清醒过来,先是侧耳听了一下徒弟的动静,见没有什么异常,而后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
就在郁流华走进拐角的瞬间,身后的房门被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郁流华闭目顺着墙壁走到了屋后池塘的一处石头后,先是将神识放开查探,见四周无人,这才将生死扇打开。
“怎么样了,恢复记忆没?”季云深似乎在喝着什么,连语气都懒散很多。
“没。”郁流华叹了口气,继续道,“麻烦您老人家下回联系我之前给个预告行不行?我正睡觉。”
“呵呵哒,你骗鬼呢。”季云深一点也不信,“你这修为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