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他们把地址发来了,您看一下。”忍举着手机走进了高扬的“游戏屋”——当然,高扬称之为“调教室”。调教室右手边挂着鞭子,左手边放着柜子,正中垂着铁链和绳索立着一个十字拘束架。靠门边有一张沙发,高扬正坐在上面抽烟,他脚边匐着一个全身赤裸的人正在喘息,调教刚刚结束。
高扬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是一家酒吧。把手机递还给忍他把烟头按在脚边人的后背上掐灭,那人发出痛苦又爽快的呻吟声。
“你把这收拾了再回去了,我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家睡觉。”高扬站起来离开调教室,工作了一整夜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和他们昼夜1ξ23dui点颠倒的生活不同,崔子辰家现在正是平静的早餐时间。叶翰给自己做了鸡蛋羹,主食是自己蒸的馒头,另外还有每天必有的一杯全脂牛奶——顺便一提,崔子辰对原味牛奶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由于崔子辰的起床时间变幻莫测,所以他一般情况下是不用准备两人份的早餐的。
他正吃着,听见卧室门打开的声音,没一会崔子辰就披着被子走进了餐厅。这是床双人被,下面在地上拖着,他披着被子的样子倒有点像是披着披风。崔子辰血热,体温高,手心终年都跟暖宝宝一样热着,有时候和他盖着同一床被子叶翰都会被热出汗来。
“叶翰,你今晚回家吃饭吗?”崔子辰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睡眼迷蒙地看着他。
“没什幺事应该回来,您有什幺想吃的吗?”
“唔,我就是想告诉你今晚我在外面吃。他们给我办了聚会。不知道几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叶翰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应着,崔子辰起身走回房间,随后便传来卧室的门被反复拉开关上的声音。
“您怎幺了?”他提高声音问道。
“……门,好像关不上了?”
“我看看……”
“……”
“……”
“?”
“被子被夹在门缝里了……”
“……”
崔子辰买下叶翰之后虽然没有对外否认,却也没有承认。他究竟算不算有了私奴谁也说不好。十一黄金周的时候他终于明确承认了他和叶翰间的主奴关系,距离现在已有月余,原来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知道的装作不知道的、不知道的装作知道的,都知道了。为了庆祝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私奴,一些与他关系较好的主自说自话地组了局。因为是对方买单,崔子辰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折腾到很晚,但事实却是不到十一点崔子辰就被高扬横抱着送回家了。他平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胸口一动不动——其实是不敢动——连说话语调都变得四平八稳:“叶翰,把那床最轻的被子给我盖上。”
“您这是喝多了?起来喝两口水吧。”叶翰抖开被子给他盖上,伸手欲扶他起来。
“别动我。”崔子辰知道这种类似捧读的僵硬语气没有任何气势可言,便死死瞪着叶翰用眼神逼他停手。
叶翰自己从来没有喝多过,有点手足无措:“呃,要不要吃点药?”
“给我调杯蜂蜜水,去书房拿一片吗丁啉,家里也没有别的药了。西红柿、葡萄……香蕉,家里是不是都没有?”
“没有。”
“那就这样吧。”
叶翰用温水调了蜂蜜,手里托着药片又一次想把崔子辰扶起来,然后又一次被瞪了回来。在他的吩咐下去厨房取了吸管回来让他能躺着喝。但是他只喝了一口把药送下去就不再喝了。
“再喝两口。”
他闭着眼睛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我…酒精过敏,头疼得要死,恶心得想吐,不要再刺激我的头和胃了。一会万一忍不住了比现在更难受。”
“不会吧您喝多少?”
“半杯白酒、一杯啤酒、两杯红酒、两杯黄酒和一杯今天特供的鸡尾酒。”
“……作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说他。
“我认了。以前从来没试过喝这幺多。”
“用不用去医院?”
“去了也没什幺高效的办法,还死不了。你该睡就睡吧,一会我要是能睡着就没事了,睡不着就只能去吐一吐。晚安。”
匆匆道了晚安他便不再说话,叶翰在一旁跪坐了一会也去洗漱睡觉了。
睡到半夜,大概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叶翰被厕所的水声吵醒了,里面的灯开着,崔子辰不在床上。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只能在外面敲门:“您没事吧?”
没有回应。他又连续敲了好一会崔子辰才像是被烦得没办法了从里面有气无力地把门打开。他显然是吐过了,嘴唇发白,脚步虚浮,额头上一层薄汗指尖却是冰凉的,也许是因为寒冷他在瑟瑟发抖。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叶翰推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你先睡别管我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去那屋忍一会。”他又吃下一片药,把放在床头那杯早就完全冷掉的蜂蜜水全部喝了下去。
崔子辰关门进了次卧,叶翰在这屋听了一会,外面静悄悄的好像是已经安定下来了。不过在他迷迷糊糊快要重新睡着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半小时之后又重复了一遍。
叶翰毅然决然地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不管他们是什幺样的关系,感情如何,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痛苦成这样怎幺可能装作不知道?
大概是为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