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咸鱼和臭袜子的味道。
桌椅是一样皆没有的,只是靠东的墙角处摆了一张床,上面盖着一块比冻豆腐还硬的破被子,看上去勉强能睡个人。
等看完之后,他便努力摆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然后看向这神秘男人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人扯了扯嘴角,十分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唐赫,大唐的唐,赫赫有名的赫。”
白少央敛眉道:“唐赫?”
虽然他这几日有恶补江湖上的新人,可他还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对方或许只是给了他一个假名。
唐赫只淡淡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
白少央道:“我若问了,难道你就会老老实实说出来?”
唐赫笑道:“有些问题我可以答,但有些问题你即便是做鬼也不能知道答案。”
白少央面色一沉道:“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要我的命了。”
对方在茶铺里早有埋伏,显然是一开始就冲着他来的。
唐赫只微笑道:“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是纪玉书。”
白少央一脸惊疑道:“纪玉书?”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和纪玉书有暗中联系。
可他不久前才破了朱柳庄,救了这纪玉书一命,怎么转眼他就想要自己的命?
唐赫冷笑道:“我收了他的钱,自然得为他去杀人,你正好也挡了我的道,所以这生意做得还挺合算。”
白少央不解道:“他为何会想要我的命?”
唐赫睨了一眼白少央,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轻嘲的弧度。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他口口声声说你是天下第一伪君子,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么称赞你?”
白少央略略思忖一会儿道:“我不过是在他求救时抛下了他,可我之后破了朱柳庄,也算是间接救了他了。难道这也能让他恨透了我?”
唐赫淡淡道:“可因为你没有在那时救他,他之后便遭受了极大的羞辱。”
这羞辱可以有很多种意思,有口头上的,也有ròu_tǐ上的,可在朱柳庄那样的淫窟里,多半是口头和ròu_tǐ一起来的。
白少央气极反笑道:“就因为我没有立刻去救他,还得被他惦记上?而且若不是我,他之后又怎能得救?”
纪玉书这人莫非是个不明是非的傻子?
即便有一时的羞辱,暂且忍下不就得了,只要青山仍在,还怕没柴火可烧?
唐赫面无表情道:“按他的意思,你破那朱柳庄,只是为了名利,不是为了救人。”
白少央气急道:“所以这样我就成了他口中的伪君子了?”
虽然他的确是为了名利而去杀程秋绪,虽然他并不甘愿去舍生救人,可纪玉书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
唐赫苦笑道:“你似乎的确有点冤枉。”
白少央苦笑道:“看在我有点冤枉的情况下,你能不能让我死得更明白些?”
唐赫只道:“你若想问谢惊容在哪里的话,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白少央诧异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唐赫面色一暗,沧然一叹道:“六天前。”
他似乎并不为谢惊容的死而感到得意或开怀,反而还有几分暗暗的悲愁。
白少央敛眉道:“那之前的谢惊容都是你假扮的?”
唐赫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似乎是去那箱子里拿了一些东西。
他拿完之后,便把这些东西摆到白少央面前的时候,像是罗列商品一样摆放得整整齐齐。
白少央一眼望去,只见那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他心底一凉,面上一冷道:“纪玉书是不是还让你在死前特意折磨我一番?”
唐赫无奈道:“他似是真的恨毒了你。”
白少央冷笑道:“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可他的恨对我却是莫名其妙。”
唐赫笑道:“我也觉得他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我想让你自己挑一挑。”
白少央眉心一颤道:“你想让我自己挑选折磨自己的刑具?”
唐赫满脸兴奋地笑道:“这些都是我珍藏多年的家伙,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他便拿起了其中一样狼牙棒一般的刑具,仿佛是在炫耀心爱的玩具一样说道:“这件叫‘血中一枝花’,从嘴里捅进去,可直达肠胃,粉碎血肉。”
他笑得一脸纯洁,说得十分自然,好像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一件刑具。
白少央仿佛也看得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这玩意儿听上去是挺美的,可惜我不久前才吃过东西,你若把这东西捅进去,只怕我吐出来的东西会溅你一身,你美好的一天就毁在我手上了。”
唐赫似乎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只得叹了口气,然后拿出另外一件刑具来,可不是被白少央嫌弃缺了棱角磨了锋锐,就是被他指出有人已把这刑具改造得更好。他手上珍藏已久的一堆古董刑具,不是被白少央贬得一文不值,就是被他说得满是缺憾。
唐赫听到最后,便有些愤慨道:“你这人真是阴损刻薄,我将珍藏多年的家伙都给你看,让你自己挑选,你却一句好话都不肯给我,真不知你平日里是怎么交朋友的。”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说好话,只是你到底有多久没有去大狱里看过了?这些刑具确是古色古香,颇有收藏的价值,可用来折磨人的话也未免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