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牙齿冷得发颤,浑身上下都捂不出一点热气来。
可他下一瞬就手腕一抖,便要出刀相搏。
他不知道这黑衣人是怎么找到此处的,可既然他来了,唐赫就要叫他有来无回!
可是他的刀还没上撩,黑衣人的刀便砍了过来。
他这一砍便直接砍掉了唐赫的一只手腕。
谁也没想到他的刀能快到这般地步。
他的刀甚至比血光喷溅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千倍、一万倍。
唐赫却强忍了这钻心之痛,右手一抬,便瞬间发出了二十道暗器。
这二十道暗器有的是毒青针、有的是铁飞镖、有的是钢珠子,还有的是银钩子。
毒针是细如牛毛,直扑黑衣人的双眼,飞镖是迅如闪电,直戳黑衣人的胸口,钢珠子是朝着他的下腹而去,一碰上就要爆出火花,银钩子形如鱼钩,刺到皮肉上便生了根,再扯下来便能翻出一道血花。
可是没有一道暗器能飞到这黑衣人的身边。
他的刀似乎是一道无可逾越的屏障,坚固稳定得令人绝望。
而接近绝望的唐赫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在生死之际,总是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大的潜力。
所以他猛地一蹬,似有一道神力从足跟传至腰胯,使得他一纵便纵进了茶棚里。
而茶棚此刻是无人的。只有桌椅、灶台、酒柜在那边顽强地挺立着,如同缩小版的山坡和谷底,一边错落有致地起伏着,一边充当着唐赫最完美的掩护。
可他躲进去之后,黑衣人的刀也跟着掠了过去。
这一刀从半空之中划了个弯月的弧度,狠狠砍过去,掠过一边呆若木鸡的老丐,划过一旁不知所措的路人,闪过满是皱褶的树干,擦过装饰豪华的马车。刀光所到之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从柱子到高柜,从桌子到椅子,从土墙再到顶棚,全部一分为二,切成上下两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这一刀,却好似拥有开天辟地的威势,将整个茶棚如切菜一般切成了两段。
而且切得如此整齐、如此分明,就好似这茶棚等这一刀已经等了很久,它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一刀而存在的。
而这一刀绝对不是能由一个凡人而发出来的。
只有头顶的神,脚下的鬼才能发出如此悍烈可怖的一刀。
几个老丐已骇得脚底发软,身上抖得如筛子一样,路人们在愣了一愣之后,才尖叫着纷纷逃开,无数人互相推搡、挤压,恨不得离这鬼神一般的人和刀越远越好。
韩绽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从茶棚里拖出了一个人。
他拖出的好像只有半个人了。
再失去双手之后,唐赫的两只小腿也被那一刀齐齐砍断。
此刻他正面如金纸,血流如注,咬着牙抑制着嘴里的惨呼。
韩绽却不言不语,只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然后还特意撕下一片衣服,在伤口处洒下金疮药,替他止血包扎,似是不想看他就这么死去。
唐赫眼底如同滴血一般,恨声道:“你究竟是谁!?白少央是你的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韩绽迅急无比地甩了一下刀柄。
他这刀柄一甩,便把唐赫打得侧头喷出了好大一口血,而且还吐出了两根牙齿。
眼看着唐赫如一条野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扭动,黑衣人才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他的名字?”
一想起白少央,他只觉得五脏和六腑都抽着痛,连握刀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可他接下来便稳稳地握住了刀,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涌上了无边无际的恨意。
这恨意就连最无知无觉的孩童也能察觉出来,更何况是躺在地上的唐赫了。
韩绽瞪着唐赫,心里像是被火锻过,眼里的恨意似能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他开了口,一字一句都是血和泪,每分每秒都仿佛在对外喷火。
“我连打他、骂他都舍不得去做,而你……你竟然折磨了他那么久?”
你不但折磨了他,竟然还敢奸了他!
他是我的骨血,是我的另外半条命,是我未来的希望和延续,而你居然还敢折磨他、羞辱他,还用双腿间的畜生玷污了他!
这些话他虽没有说出来,但唐赫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他一边喝着咸腥的血,一边咯咯地笑道:“我折磨他又如何……像他这样的人,我折磨过许多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韩绽又出了一刀。
他手起刀落之后,唐赫的双腿之间已是一片血红。
唐赫先是一惊,随后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声。
可他的惨叫却没有发到最后,因为韩绽只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便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若让这人这么轻易地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公门里有的是折磨人的刑罚,也该让这常年折磨的杀手尝一尝被人折磨的滋味了。
他听得衙役们冲过来的声音,忽然转过头,对着一位痴呆了的断指老丐道:“你去通报衙役,告诉他们这人便是他们要抓的唐赫。”说完之后,他忽然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摆在了茶棚的地上,又叮嘱道:“这银子是补偿给茶棚主人的,你们不准动。”
他说得十分铿锵有力,一点都不容旁人拒绝。
断指老丐听得满脸木讷,只顾着一个劲地点头,唯恐韩绽把那把魔刀摆出来。
而韩绽又冷冷地看了唐赫一眼,才缓缓收刀入鞘,重新戴上了斗笠,足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