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蛊,免不了留下蛛丝马迹,诸如触碰过那下蛊的茶盏,我之召唤兽能通过触碰物品而识得其主,令它抚摸那茶盏之后,方知此事有一名为祁晨风之人介入其间,再加上你与祁鹭鸶的关系,自是料定你为凶手……”
那祁晨风尚欲狡辩,遂又道:“我或许与那祁林鹬有些干系,然其余四人,又与我有何干?何况不日前方来到雍城的祁鸣雁祁锦凤母女又与我素昧平生,我又何需下手加害?”
此番是三王子说道:“此不过是你阴谋的一部分,你故布迷阵,祁林鹬乃第一个遇害之人,你为隐瞒杀人动机,随后方设下其余四桩谋杀计划,引导我等前往调查这四人之间的关联,从而忽视第一位遇害之人,此人方是你真正意图。而实则此四人毫无关联,调查之人当是查不出想要的结果……而你亦正是从杀害祁林鹬之后,方设计出这桩连环杀人案。那祁林鹬名字之中正暗合了五行,正是曲直之木,遂你便按照五行中其余要素,分别对其下蛊,其中祁焦明属炎上之火,祁流离属润下之水,祁山鹰属稼穑之土,待我将被害者名姓归整一处后,便已知晓他四人间的干系,如此看来惟有从革之金尚未出现,便知此乃你之后的目标……”
朌坎则道:“我等随后便向廷尉大人借来羽民国的户籍,只见全羽民国中,惟有年仅十岁的祁锦凤名字属金。我等自不会令你之阴谋得逞,兼了这母女二人与我等又有些缘分,遂将计就计,请她二人来雍城作客,一则就近保护她母女,二则假意装作我等将要离开羽民国,正可诱你犯案,将你人赃俱获……至于她母女二人,我等早有准备,黑狗血能破降头之术,已命云永携了此物候于她二人之旁,祁锦凤所中之术想必得解……”
言毕,料定那祁晨风已是百口莫辩,只待令她莫要徒劳挣扎,就此束手就擒,未想却见那祁晨风忽地仰天大笑,并无丝毫穷途末路的窘境,反倒是一副志得意满之状。只听那祁晨风说道:“你二人此番单独前来,并未与祁归飞等官府之人里应外合,乃是你等太过自信自己手段,还是你等以为这起连环巫蛊事件便仅限于此?”
三王子并朌坎闻罢这话,皆是大感意外。
祁晨风接着道:“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到如今,一切皆未出乎我之意料……可知我精心策划,令你为破此案而追辑而来,亦是我之计划!若非如此,你又如何会来我跟前送死,朌坎!”言毕,只见那祁晨风忽地念动咒语,一面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上面所写正是朌坎之生辰八字。而随着那咒语吟出,周围气息骤变,邪气顿生,点点磷火开始聚集。
三王子闻言疑惑问道:“你怎知他名姓?!”
朌坎见状,大叫一声:“不好,这祁晨风所施乃是较虫降之术更为可怕之灵降!”
……
第68章 零陆捌 黄雀在后
却说上回,待朌坎见那祁晨风手持符纸,其上所写正是自己之生辰八字之时,心下顿感不妙,隐隐料想自己怕是着了那祁晨风之道。正寻思对策,便闻三王子从旁道句“既是身怀邪术之巫师,惟有以快取胜”,言毕脚步轻点,身形一闪,将手中画戟丢了个解数,随后举戟直取那祁晨风。三王子身法俱佳,此招速度极快,若换作他人,早已束手,为戟所伤。只未想这祁晨风却并非寻常人等,更不与三王子较量武艺,展开双翅,飘忽如鬼魅,身影极速往后掠去,避开三王子锋芒。随后撞破柴房屋顶,逃至室外。
三王子见状,亦是随之足下一点,身形一跃,便已飞身追出。地上朌坎见罢此景,苦于自己不会武术,不可飞檐走壁,只得转身奔出门去,寻找他二人身影。
此番只见那祁晨风展翅飞于客栈上空,此处较了那狭小|逼仄的室内,反倒更令其游刃有余。另一边只见三王子运起轻身之法,飞掠过一间间房顶屋檐,挺戟直攻祁晨风。那祁晨风亦非等闲之辈,于半空之中拈诀召唤,只见几簇磷火迅速聚集在祁晨风身侧,祁晨风随即将手挽了个花样,之后一掌推出,大喊一声“降”,便见那几簇磷火亟亟合为一体,形成一鬼魅之状,向三王子飞扑罩下。
天井中朌坎仰头见罢此景,忙不迭大喊示警:“那正是灵降,殿下当心!”一面悬空召唤出五枚避咒牌符,一把拽在手中,使尽全身力气投向三王子。正值那鬼魅将要吞噬三王子之时,朌坎所掷五枚牌符一道挡于三王子身前,勉强将那鬼魅击毁,牌符碎片散了满地。
对面祁晨风见一击不中,随即再行召唤,此番只见她鼓动唇舌,念动咒诀,手中招式更迭变幻。另三只鬼魅随之集结而成,竟一齐向半空之中的三王子扑来。朌坎见状,心急如焚,此三只鬼魅来势汹汹,聚散形而成一体,那鬼魂之力自是不比单只之时,此番欲凭几只牌符只怕难以奏效。念及于此,情急之下朌坎亦奋不顾身,随即召唤出凤凰,一跃而上,驱使凤凰飞上半空,一面召唤出十枚牌符,一面就此挡在三王子跟前,以己之身替他承受住鬼魅之击。而朌坎凭借身中朌坤所施防咒之术并方才召唤之牌符,方得以承受合体鬼魅之击而幸免于难。
而身后三王子见朌坎飞身挡于自己跟前,以身救己,替自己挡下那鬼魅之袭,心脏悬于一线;又见朌坎承受那鬼魅全力一击,所有牌符尽皆破碎,登时心如刀割,忙不迭展臂揽住朌坎,运起身法往一旁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