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我很担心远哥啊,”小杨抓抓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这个案子太上心了,不对,应该是他对兰泽那个人太上心了,怎么说呢,像是……”
“走火入魔?”陈正来斜他一眼。
“对对!”小杨使劲点头。
陈正来看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办公室,又不放心地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人,他关好办公室的门坐下来:“李修远那个人啊,以前上警校我高他一届,带过他,他又能打反应又快,一直被人看好,可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偏激。”
“你是说……”尽管周围没有人,小杨还是压低声音地说:“那件事?”
“你也知道吗?当时去灭那些人渣黑社会,李修远冲在第一个,我冲进去时他已经把人渣全灭了,他说他们反抗,但实际上当时怎样谁知道,按道理是该抓起来调查审判的,不过也能理解,他家里的事对他打击很大,但我总担心他以后会惹出什么乱子来,”陈正来停了一会,点燃根烟:“唉,我可能是瞎操心,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谁保得了他啊……”
“唉,我也怕,远哥人很好,可是我总觉得他对……”小杨摇摇头,叹气:“算了,大概是我想多了,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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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年益林早已出院回家,父母没有再过多地问什么。
因为安静已经消失了。
一切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上班,下班,企划,目标,利率,汇率,房价,股市,年益林像往常一样,白领精英,干练理智,滴水不漏。
只是他没有再回那套公寓,他回到父母家住,绝口不提从前。
开车回家时他坐在车里等候着红绿灯的变色,听见街角的音像店播放着某段熟悉的歌:
“……熬过了多少患难湿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把一个人的温暖 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阳光在身上流转 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年益林没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身体像被魔咒定住一样无法再动,身后的车不耐烦地鸣着汽笛,而他什么也听不到。
所有的知觉只剩下心脏剧烈的疼痛。
他想他曾经在同样的旋律里想着他很烦他很不懂事他很不成熟他很不适合结婚他很不适合一生一世,可是他现在光想到他就会难过得快要死掉。
他终于发现他最在意的并不是他现在的生活,而是有他的生活。
而他已如空气般消失。
不复存在。
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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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李修远站在天桥上又抽了一支烟,他自己也觉得最近抽烟似乎抽得太多了。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和他手里的那张相片上。
他微笑着望着相片上少年的脸,慢慢地吻了上去。
世界广大,人海茫茫,遇见一个人是多么渺茫的事情。
可我总会找到你。
李修远收起相片塞回贴近左胸的口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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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疯狂的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