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典上用,衣服质地太厚重坚硬,不够舒适也不适合外出,实在是好看不好用。
在其他宾客眼里,洛特的身份是个谜,审美也是个谜。
他的黑发用亮紫色的绸带扎起,身穿蓝丝绒礼服和玫瑰金色长风袍,肩前的金色别针上镶嵌着细小的红辉石,石头还组成了一只小龙头。这还不算什么,更恐怖的是,他系着精灵风格的墨绿色银边腰带,下面配了一条金色裤子,裤子左右还有两排流苏随着他的步伐婀娜起舞……他全身上下最低调的算是长靴。远看还可以,它只是纯黑色皮靴,走近一看你就会发现,这靴子两侧贴满了尖尖的小水晶,在强光下水晶的每个切面都会闪烁着不一样的色彩。
这身打扮一看就不像法师学徒,所以洛特也没有冒充学徒的必要。他的请柬上写的是“法师伯里斯的使者”,而贵族和宫廷侍者都觉得他是边境商人出身的暴发户地主,真理塔的法师则认为他是抱上伯里斯大腿的术士。
不过,比起五光十色的洛特,反而是“学徒柯雷夫”更引人注目。很多人都猜到了,他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年轻学徒,那个与老死灵师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些目光都在伯里斯预料之内,所以他也不太介意。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单独联系他。
在皇宫花园和回廊里随便溜达了一会儿后,果然有人叫住了他。对方是来自王都真理塔的法师,三十多岁,苍白高挑,负责大图书馆的日常事务管理,伯里斯接触过她,她好像叫海达。
海达借着谈论书籍外借的问题,带伯里斯沿花园小径慢慢远离了其他宾客。本来伯里斯还担心洛特跟不上来,四下一看,洛特正在像跟踪猎物的山猫一样从其他小路上偷偷跟着他们,还稳稳地端着一杯花果茶。
他们跟着海达从近卫军军营到仆人房,再从修整中不开放的花园穿过封闭的浆果园,绕了不少路才来到了某幢宫苑的后门。进去之后,海达说自己会留在一层休息,叫两位法师客人自行上楼。
二层的大厅里,艾丝缇正在等待着他们。这里只有她和一名远远站着的侍女,那侍女是公主的亲信,早已知道公主的法师身份。今天艾丝缇穿的不是旅行马装和法师袍,而是玫瑰色的宫廷贵妇礼服,看到伯里斯时她稍有些吃惊,大概是因为现在伯里斯换了衣服,看起来不像是老法师重获新生,倒像是个真正的二十岁年轻人了。
“导师,”公主压低声音,“今天在外面时我得称呼您为‘柯雷夫先生’,您也要称我为殿下。”
“我当然知道,殿下。”伯里斯瞟向大厅深处开向走廊的门,“你堂妹的事……”
“果然您也听说了……”
洛特凑过来:“她真是榴莲扎死的吗?”
公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榴莲的事都传出去了?不,她才没有被榴莲扎死……但这件事里真的有榴莲。说来诡异,我……”
她留意了一下四周,远处的侍女替她望了望走廊内,做出没问题的手势,她才继续说下去:“我检查过了,她中了假死诅咒。事发时现场没有可疑人员,法术应该是通过预置触发术实现的。我试着帮她解除,但没能成功。”
伯里斯点点头:“等一会儿我去看看。那榴莲又是怎么回事?”
艾丝缇带着他们进入走廊,来到一间客房前。这里的客房原本不是用来招待亲王之女的,现在做此安排只是为了保密。塔琳娜小姐情况特殊,帕西亚陛下和亲王都不希望引起骚乱。
年仅十三岁的少女闭眼平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眼窝微陷,嘴唇发乌,胸口毫无起伏,猛一看和已经死去没什么区别。她床前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经介绍,这是艾丝缇的堂弟,塔琳娜的第二个哥哥,银隼堡骑士团的见习骑士夏尔。
听到来客是“法师伯里斯”的使者,夏尔满面的愁容稍稍消散了些。他猛地站起来,伯里斯几乎觉得屋里的灯火都暗了暗……夏尔又高又壮,比伯里斯高出两个头、宽出半个多人。他外形威武,脸上却稚气未脱,恐怕他比“现在的”伯里斯还年少一些。
上次我见到这么强壮的年轻人时,对方是个半兽人。伯里斯默默想着。
和客人们打过招呼后,夏尔缩回床边握着妹妹的手,苦着脸说:“法师们,看看她吧。她被一个邪恶的疯术士害成了这样……”
“跟我说说这个疯术士。”伯里斯边说边在塔琳娜身边施法检查了一下。艾丝缇的判断完全正确,这女孩确实中了假死诅咒。
夏尔正了正坐姿,拿出向长官汇报军情的严肃劲头:“是这样的,我父亲的银隼堡在落月山脉附近,而落月山脉曾经盘踞着一些蛮族和兽人的部族,他们来自山脉另一侧,总是一次次进犯我们的防线。多年前,我父亲率军征伐匪徒,他花了好几年才把那些邪恶的生物赶回深山中,让他们再也不敢侵扰人类城镇。当年参与战斗的不仅有军人,还有一些本地平民武装力量以及零星几个施法者……”
伯里斯很熟悉落月山脉战役。他的兵工厂曾为此为生产了大量附魔远距武器,比如附加魔法伤害的复合弓和单手弩、能连发重弩矢的山地战车、只杀伤生物却不点燃树木的魔法火焰投炸包……面对兽人和蛮族,人类步兵在近战中没有什么优势,而山地战场又不适合骑兵布阵,所以魔法和使用附魔武器的弓兵在那次战役中起到了非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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