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了一句:“那封总要是回不来呢?”
王齐被吓了一跳,心说你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说没什么大事呢,支吾道:“封总怎么会回不来呢?”
“万事皆有可能。”孟家骐说得一本正经,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王齐一眼。
自从封东来失踪,王齐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像发生了重度的脑震荡,混乱得一塌糊涂。孟家骐邓又摸不透,简直每一刻都处在纠结之中。一时想,这是封总信任的人,所以我要信任他;一时又想,封总真的了解他吗?他真的值得信任吗?
但有一点是他始终坚信的,那就是封总迟早会回来的。
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封总回不来……好吧,他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
王齐觉得自己得好好理理了。
封爸封妈带了警察到公司来找孟家骐。
孟家骐接受了询问,然后叫了公司的律师来处理。
整个过程,他都和颜悦色,对封爸封妈走法律程序处理纠纷大表赞赏,到最后还好心地建议,刑事的程序走不通,还可以走民事诉讼的程序。
在场众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
孟家骐得到表扬一般温和地一笑。
王齐担心的退资潮并没有发生。
退出多少,立即就有人接手多少。
退出是公开的,接手却是私下进行的,但这不影响消息以风的速度传播开去。
王齐在送走一个刚退资没两天就反悔又回来要吃回头草被孟家骐拒绝的投资人时,忽然心有灵犀地顿悟了:相信孟家骐就好了,因为这是封总的选择。
众人瞩目的退资潮头突然消失了,公司资产的配置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人心初定,被搁置的部分投资计划又重新启动了。
重上轨道,孟家骐的日子过得悠闲了起来。
桌上明晃晃地摆着公务员考试的书,闲来无事就翻上几页。
“你要考这个,公司怎么办?”王齐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
“封总马上就要回来了。”孟家骐笑眯眯地瞟一眼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王齐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是谁不久前问自己封总回不来怎么办的?
孟家骐仿佛明白他在想什么,又好心地解释道:“万事皆有可能。”
王齐气愤地甩袖而去,心里一路祈祷,还是让封总快点回来吧。
在得知张展鹏终于找了孟爸的时候,孟家骐的第一反应是:“封东来要回来了。”
到后院放火,是致命的一招,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招。
“他挺意外的,可能这是他第一次遭受挫败。”孟爸猜测。
“意外是真的,但不会是第一次,这世界上哪里有常胜将军。”孟家骐不同意。
第二天,孟家骐交待王齐整理封总不在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简报,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做好了交接的准备。
王齐没再傻傻地问什么。他想,孟总总会有他的道理。
周末的时候,孟家骐带着两个小的游泳回来,远远的,看见封东来消失已久的车停在路边。
车子有点脏。是落了很多灰然后胡乱抹了两把的那种脏。
不禁停下脚步,用手抚摸那些灰尘的印迹。
“你爸的车。”李续提醒封益达。
封益达眼睛一亮,撒腿就跑,一边大喊着,“爸,你终于回来了?”
李续静静地站在一边,有点担心地看着孟家骐。
孟家骐回过神来,安慰道:“没事了。”用沾上灰尘的手摸摸李续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明知道脏,但李续没有躲开,他扬起脸看自己的爸爸,觉得他像一个不自量力跑了一场马拉松的人一般疲惫不堪。
父子两个缓缓地往回走,看见封东来站在门口,一脸熟悉的笑容。
清瘦了一些,但精神不错,还是目光炯炯的样子。
“瘦了这么多?”封东来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乌鸦笑猪黑。”孟家骐笑着反唇相讥,绕过他,却扬起了脸。
封东来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他想,家骐不想让他看见的,他就假装看不见吧。
送客的饺子迎客的面。当天的晚饭是简单的炸酱面。
手擀的面条,准备了七八样菜码,又炸了花生米和一大碗酱,一起端上桌。
从小住在面食大省,对于做面条,孟家骐也很擅长。
封东来在帝都长大,炸酱面是吃惯了的,但孟家骐的这一碗面,有他从未品尝到的滋味。
“不如我开个面馆吧?”一顿饭吃得干干净净,孟家骐不禁自信心爆棚,突发奇想道。
“你就安心在家里当厨子吧,哪也不许去。”孟爸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折断他幻想的翅膀。
“噢。”孟家骐闷闷地应了一声。大事忙完了,估计孟爸要和他秋后算账了。眼睛滴溜溜地在眼前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遍,算计着怎么逃过这一劫,忽然接住封东来安慰的眼神,立即放下心来,心想,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都是他的。
放下心来的孟家骐第二天就病了。
发烧,温度并不太高,却有点昏迷。
西医开了抗生素,吃了却不见效。封东来又叫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疏通经络,物理降温。
直过了五六天,才彻底好了。
孟爸一见封东来就黑脸,对着孟家骐也忍不住讽刺挖苦了几句,但陪着孟家骐吃了几天白粥,并没有抱怨。
封东来自己心虚,只好在别的地方挣表现。
麻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