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此事,也就没有再去派人打听,倒是她疏忽了。
陌歌笑了笑,温柔的回道:“郡主这一声‘先生’,在下可是担待不起。陌歌只是一介国师,会的不过是些勘测天命之术罢了,又有何德何能能够称得上‘先生’二字。”
念筠一愣,“可是北毓国师,那那人岂不是……”北毓太子?
陌歌颔首,嘴角依旧如沐春风。
眼前这人与青逸不同,青逸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气质,是似水般的温柔,似玉石般的温润,却又更似是经年酿造的陈酒,虽没有耀眼的亮点,却如暖玉一般,丝丝暖意,沁入人心。而眼前之人,仿佛本该就是如此,一袭白衣,卓然而立,神秘而又神圣,似乎他就是天地间的冰雪,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前者令人心生舒适,会贪恋他身上那股温柔的气息。后者却令人心生敬仰,神圣的气息不容亵渎。
念筠低笑,“莫要说我,国师不也是离了宴席,四处走动吗?”
“是啊,只是没有想到郡主也在这里罢了。”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念筠却是隐隐觉得,那丝温柔在压抑、隐瞒,甚至是在纠结。
“国师,你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念筠干笑了几声,“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说罢,陌歌直接起身,走到念筠身侧,手指轻落在她的青丝上,那种感觉一如他身上气息般的温柔,随后将一片刚绽开的花蕊递到了她面前。
念筠有些错愕,她没有想过要让这人帮她拿啊,却还是道:“多谢国师。”
陌歌微微颔首,一双清眸似能够看透世间,“郡主的样子真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念筠笑了笑,问道:“她是国师的什么人?”
“算是,青梅竹马吧。”陌歌温柔道。
念筠道:“她也在北毓吗?”
语气中露出一丝怅惘,一丝怀念,“不在,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这样啊……”念筠有一丝遗憾,“不过,有缘终会是能再相见的。”
陌歌微微抬眸,“郡主也相信缘分吗?”
念筠一愣,旋即笑了笑,“或许吧。”
一辉清月,一盏思忖。
她一直觉得缘分可妙不可言,若说是缘分,不过也是执念罢了。
而执念,无非就是那些七情六欲,无法解开或是忘怀的情结罢了。
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最近怎么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陌歌早就离开了,而她却因为那人的‘缘分’二字在这又停留了半个时辰。
“这个时候宴会也该结束了吧?”望了望那灯火通明的那处宫殿,“我也该回去了。”
转身,倏地眼前白光一片,念筠后退几步,盯着眼前‘那些人’,刹那间眸子里满是震惊,身子有些发颤,对视一下就觉得背后发凉,一下子从背脊骨冷到了脚跟。
月下,‘那些人’僵硬的抬起四肢,机械般的一步一步向前走来,嘶吼着,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这是……锁尸咒?!”
第三十八章
殿内,当一舞正在高潮之际,一素衣女子面上拢着淡淡的轻纱,如踏空而来一般,在空中虚步而行,光裸的脚丫更加勾起了空气中的火热因子,她走得并不快,有时还会停下脚步,伸手接住落在身边的花瓣。又一片冰凉的花瓣落入手心,手上的纹路已经被圆状的花瓣覆盖住,月色朦胧,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甚,眼里,却是一片冰冷。
女子的舞姿一点都不比她身后的几个舞女差,纤腰丰臀,腰间缀着几颗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扭动间更是极具风情,尤其是那一双魅惑的眼睛,几乎只要被她轻轻地看上一眼,就会被勾走了魂魄,夺魂摄魄,永不超生。
夜风吹过,女子敷在脸上的面纱亦是如不堪重负般轻轻落地,露出面纱之下那小巧玲珑的脸蛋儿,薄施粉黛,水灵清纯。
风轻墨fēng_liú含笑的嘴角僵了几分,眸子暗沉的看向身后无功而返的白泗,轻轻吐出二字,“废物。”
而这位在东璃帝国手握万千兵权、铁心冷面的白泗白大将军,却在一位fēng_liú太子的呵斥下,低下了他沉重的脑袋。
“微臣办事不力,请太子责罚。”一跪,毫无怨言。
风轻墨挥了挥手,fēng_liú含情的眸子变得逐渐幽深起来,“起来吧,事后,给本宫看好公主。”
“是。”
目光又缓缓落到殿中那女子身上,眯了咪眼眸。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那边见着陌歌回来,慕容潇原本如一片死海般的心顿时也活络了起来,“国师,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可就要憋死了在这儿了!”
陌歌坐到他身侧,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