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怎么喜欢,现在横看竖看都觉得扎眼。陈冬临洗完澡拿上相机就跑去专卖店想买个同款,但是专卖店里没有这个型号的,店主给他推荐了一款差不多的,他试了下感觉差不多,然后就刷卡走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冬临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相机,但是他并不开心,连拍照都不想拍了,但是相机又买了,一下刷了五千多,他还是挺肉疼的。回到家他把秦许的相机放回他的床头柜上,并留了一张标签,无非就感谢之类的话。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一觉就睡到晚上六点,秦许还没回来,他迷迷糊糊的跑到沙发上趴着打开电视,没多久就听见钥匙开门声,陈冬临头都懒得回,秦许也没喊他就回了房间。
没多久秦许又回到客厅,站在那里欲言又止,陈冬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火,心想,想说什么就直说就是,何必站在那里扭扭捏捏,简直做作。以前他对秦许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失望。
他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理会,不要生气,若无其事就好,但是每次看到他漫不经心冷漠的样子,心里的火就压制不住蹭蹭的冒,他从来没这么暴躁过,但是下一秒他又在心里冷笑,人心难测,根本无需介怀。
“相机放在你床头柜上,以后也不用给我带饭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陈冬临从沙发上坐起来,说完之后就回房间,然后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秦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眼睛有点酸胀,他眨了眨眼,没有眼泪掉下来。他打开外卖,今天买了红烧肉,他知道陈冬临喜欢,吃不烦,所以经常买。平常的红绕肉入口软烂,肥而不腻,而今天的吃起来,却有点发苦。他吃了几口白饭,然后就把饭菜都倒了。他想,再过段时间就好了,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好受一点,现在他有点想吐,胸口胀得满满的,有点呼吸不畅,感觉再堵一点,胸口就要炸裂开来。奇怪,明明体检他身体很好,为什么还有一种类似心脏负荷过重的感觉呢,为什么明明心理上不难过,反而生理上会这么难受呢。
两人正式开始冷战,秦许更是连老师好都不叫了,偏偏两人班这时候又对上了,但是彼此都对对方视若无睹,一开始陈冬临还是会生气,还是会暴躁,但是越暴躁,他表面反而越平静,反而和同事相谈甚欢,直到后面,陈冬临已经心如止水,他对有秦许在的地方,一律目不斜视,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回家也不在客厅晃悠,只在自己房间里活动,绝对不给双方同框的机会。科室里的同事觉得陈冬临的情绪就像快到绝经期的大姨妈一样,一阵一阵的,时而冷淡,时而热情,然后到最后,还是回归于冷淡。
陈冬临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下去,一年时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天气入凉,陈冬临下班后洗完澡后就喜欢在被窝躺着看书,连晚餐都省了。不过今天中午忙,他没有午休,躺被窝里翻了几页书就睡着了。
起来后陈冬临以为半夜了,打开手机一看才十点多,他爬起来出门喝水,刚一开门就被客厅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睛,等双眼适应后,他才到客厅倒水喝。
他刚到客厅,就看见秦许背对着他在电视机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陈冬临没喊他,接杯水就准备往回走,秦许听到声响回头,这是两个人在冷战的一个月后,第一次目光对视。
秦许看到他愣了愣,然后匆匆越过他就要回房间。
在秦许越过他身边只留下一个背影时,陈冬临心中的那团无名火突然死灰复燃,而且比以往更猛烈,他不知道秦许有什么好躲的,这么不想看到他,他以为自己想看到他吗?既然两看两相厌,就搬出去啊,做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几乎就是一瞬间,陈冬临暴躁地摔碎了自己的杯子,秦许震惊的回过身。
水溅湿了陈冬临的裤脚,玻璃的碎片四处飞溅,其中一块直朝陈冬临眼睛飞来,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碎片从他眼皮上划过,没有想象中痛。
他抱胸站在原处,想叫秦许滚。
秦许突然冲过来扯出一张纸按在他的眼角,陈冬临打掉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的纸巾沾染着血,他抬手摸了摸,有点痛,而且手上有点粘,确实流血了。
秦许站在原地面色惨白。
有那么一瞬间,陈冬临有点心软,他想,为什么要这样子呢,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选择和我分道扬镳,而自己做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事其实毫无道理,除了不再对自己好之外,秦许没有一点过错。
他深呼出一口气,攥紧了拳头,然后对秦许道:
“对不起。你交钱租房,还遇上了像我这样合租人,如果你不想租了,没关系,我可以退钱给你,这段时间,有无礼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说完,陈冬临没有看他,拿扫把开始清理玻璃屑,等到他拖地的时候,秦许终于开口道:
“对不起老师,钱不用退了,明天我就会搬出去。”
秦许没有看他,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后,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心跳得不快,却格外有力,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捂住脸,却感觉到了双手潮湿,他一点也不想搬走,就算不说话,看着陈冬临也是好的,他的眼里没有他,余光里却全是他。
他看到陈冬临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内心嫉妒的发狂,看到他无视自己的样子又心痛得无以复加,这一个月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