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命运由天定，但天又是什么？天庭么？他们的命运又是谁定的呢？”

“大司命，你……”为难地看了眼殿下的鬼囚，示意判官将他解决，这才拿起功业簿，放到暮朝手里，“暮朝，你还是不要思考这些比较好，有些事情，时间到了自然清楚明了……”

暮朝并不是一时的兴趣才会来阎罗殿询问阎罗，从自己在几十年前接管大祭司这个无比重要的职位开始，看着无数人在生前无论说着怎样的海誓山盟，等到奈何桥上一站，一碗孟婆汤下肚，多少前尘往事尽数忘却……这样的情景让她迷茫，后来便不去大殿，也不想去管那些职务了。

偶尔进行的游戏，只是想要验证海誓山盟是否就像那些有情人所说，沧海桑田永不变……

回到自己的房间，叶阳正趴在桌上，安静的休息。轻轻将房门带上，暮朝走到叶阳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她。

叶阳是名门出身，容貌也继承了大家的倾国倾城，鬼魂浓郁的阴气无法阻挡她本身的气质，而病态的苍白也无法遮挡她的美丽。

“嗯……”拳头轻轻握了握，叶阳头没有抬起来只是枕着手臂睁开了眼睛，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暮朝。

“哟，叶阳，醒了啊！”早在察觉叶阳醒来的时候，暮朝已经换上了一副平常无忧无虑的笑脸。

叶阳反应过来，温柔一笑却仍是趴在桌子上：“你回来了啊。”

“嗯，叶家的事，我已经解决好了，至于那个洛离，今天我看到她了哦。”

“叶家的事，谢谢你。”说完这话，叶阳迟疑了下，才道，“阿离她，怎么样了？”

问到洛离，暮朝喝了口水，眼神飘忽了下，这才笑着说：“她，还不错，有力气杀人，就是太不懂尊敬长辈，欠教训！”

不知道为什么，暮朝没有告诉叶阳，她与洛离的游戏，反而是用这样模糊不清的语言，说了发生的事。

叶阳也没有多问，只是笑，也不知道笑洛离没事，还是笑暮朝话里对洛离浓浓的不满。

“叶阳，我问你，如果洛离真的爱上其她人，你会怎么想？”

闻言，叶阳呆了呆，继而将头埋入双手间，轻笑了两声，这才直起身来，认真道：“我是已死之人，那么，离儿的因缘便与我没了关系。何况，我不是她命定之人，等她遇到那人，便就不再爱我。”

在暮朝印象里，第一次有人如此回答她提出的这个问题，所以，她很是吃惊地看着面前淡然而笑的叶阳，半晌才道：“如果，洛离真的爱上别人，那我先打她一顿，然后放你轮回……”

“呵呵，你忘了吗？等那个时候，我是要去受罚的……”叶阳笑了，如此解释着，眼中却有黯然和不舍。

暮朝看到了叶阳眼里的情绪，忽的便想明白了：叶阳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何况还是自杀，下辈子是做什么还真是难说……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很是悠哉的吃了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多么怨洛离的，如果叶阳这样美好的女子不是和洛离相恋，恐怕是不会有如此多的罪名担着。

“放心，既然你陪我玩游戏，那么我也不会亏待你。到时，我会亲自送你去轮回的。”

“呵……”听懂了暮朝话里的意思，叶阳眼里没有喜悦，只是转了目光，看向了窗边的书架，那里，除了书籍以外，还有许多绑了木牌的香囊，“那些，是什么？”

顺着叶阳的目光看过去，暮朝自然是看见了那些香囊。起身，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个，解开，一个小小的透明气泡从里面飞了出来。

“这些是和我玩过游戏的人的资料，记着他们从来到阎罗殿到这一世结束的所有事情。”

从香囊中飞出的气泡渐渐变大，终于显出图像来。那是一个刚战死的将军，有着妻儿，来到大殿上，面对暮朝时，面上是桀骜与不甘。于是暮朝给了他机会，让他可以每日对着光镜看着妻儿。

“这个人，最后心甘情愿地喝了孟婆汤轮回了。”

“为什么？”

叶阳望着气泡，将军看着光镜中妻儿的目光满是留恋与不舍。这样的深情都能舍弃吗？

“为什么？”暮朝嘴角勾出笑来，满是嘲讽，“他说，倦了，厌了……求我送他轮回。”

这些游戏的对象，有男有女，有古代英雄，有无名之辈。只可惜，最后的结果都是渐渐被亲友遗忘，然后惆怅地喝下孟婆汤，生生轮回。

闻言，收回放在气泡上的目光，叶阳摇摇头，轻叹口气，手指拂过一个个香囊，眼神晦涩不明：“里面，有我的吗？”

“这里没有你的，没有结束游戏的人，香囊在我这里。”将气泡收入香囊，系好后放回原处，指指别在自己腰间的水蓝色香囊，说着。

“这些香囊很美，里面的故事……或许不尽人意，但却是命定……也不能强求。”眼里带了惋惜，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作为，叶阳话里却是有着怅然，“我的故事，请你一定帮我保管好……好吗？”

“哈哈，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拒绝你吗？”不由自主地，暮朝的手掌贴上了叶阳的头，轻轻摸了两下，“嗯，以后每天给我摸两下，保证你的故事是最美好的！”

“呵……”

初时，叶阳便呆在暮朝房内，看着光镜中的景象发呆，亦或看看香囊中那些同样曾有过执念的人的残影。而暮朝则是去了天庭述职，当然，暮朝这样常常旷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