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李字要做的事,回到里屋,拿起之前写好的纸,出了门。
这边霍家人正思考着该怎么处理霍小寒的事,李字进了霍家院子便直接表明来意:“安平哥哥让我来告诉你们,他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去里正增爷爷那里,把这件事处理了,要么今天就去县衙,让官老爷断这件事。安平哥哥现在应该已经到里正增爷爷那里了,你们最好快些赶过去,他可没多少耐心等你们。”说完李字离开回了家,找到自己的李福康:“爷爷,安平哥求您帮个忙……”
这边霍家人听了李字的话,虽然气愤,但一番商议之后,能去里正那里处理,总比去衙门来的好。但一想到霍小寒的事,起因还是元安平,他们心里就憋气的不行。
那边,元安平想着心里的计划,平复了一下心情,提着东西进了里正家。
元安平看着面前睿智的老人,神情恳切道:“李曾爷爷,想必之前的事您已经听说了。小子求您帮个忙……”
霍家人进了里正家院子,见除了里正外,村里几个比较有名望的老人也都在场,其中就包括李字的爷爷。
元安平看着进来的几人,微垂了眼眸,他不想自己眼中的愤恨被他们所看到。等心情平复了以后,元安平很直接的看着他们说道:“我听说霍小寒活不过今晚了……”说这句话时他拳头握的用力到手心发痛,脸上却显得很平静。
但他这句话一出,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好好一个人怎就活不过今晚了!都忍不住看向霍家人,总不会下手太狠把人打死了吧?
霍家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生死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没法真正做到坦然,何况他们心里还带着些许的虚心。
听了元安平的话,里正忙出声问道:“老黑,安平说的可是真的?小寒那孩子活不过今晚了?!”霍老黑是一家之主,即便这个人从来不做主,但里正问话也从不先去问刘氏。
霍老黑脸带悲伤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的说:“大夫说病的极为凶险,怕是过不了今晚了。”他没说请名医还有一线生机的事,若被传出去有钱不给孩子治病的事,他家的名声就坏了,儿子女儿都得被连累。
元安平淡淡地看了霍老黑一眼,他清楚这个男人隐瞒了什么。
里正听了忍不住摇摇头,哀叹道:“造孽啊!”
其他几位老人也有很有同感的点头叹气。
霍夏生很不服气,恶狠狠的看着元安平:“这一切都怪你!”
元安平神色淡然,冷笑一声,“怪我?怪我好心给了他点吃的?那全怪你们打的好主意!”他看着霍家人问:“你们真不亏心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元安平问完看向刘氏,“霍小寒真的克亲吗?现在看来他死的却要比你们都早,这么说起来是你们克他吧?”他真不想再跟这些人啰嗦下去,毕竟每耽搁一秒那个少年便更危险一分。攥紧外衣遮挡住的拳头,他脸色显得极为平静,话语也很轻描淡写:“我不跟你们兜圈子了。我这里有两份东西,其中一份是状告你们的状纸,而另一份……则是霍小寒跟你们的断亲书。”
霍夏生立刻嚷嚷道:“你还说你跟他没什么!还断亲书,怎么不直接写张卖身契把他买了!”
元安平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刘氏:“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签了断亲书,我会给你们五两银子,算是霍小寒这些年的养育费。二,我拿这五两银子去跟你们打官司。好让大家看看,你们这一家都是些什么德行的人。害死亲子的父母,要卖掉弟弟的兄长。”他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连说话的声音都极为平和:“我倒是想看看,以后谁会把家里的女儿嫁到你家,谁又会愿意去娶你家女儿。”
“你!”刘氏骂道:“元安平,你别太过分!”
“过分?”元安平冷笑一声,“你们算计我要毁我名声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刻吧?真当我好欺负呢!”
刘氏冷着脸:“什么算计你的名声,我那是为了我家小寒的名声着想!出了那种事,哪个做父母的都会生气,我只是没想到小寒的身子那么弱罢了。更何况,小寒是我生的,他的命是我给的,我打他又怎么样!我做娘的,怎么对他都不为过!”
元安平自然清楚这里人的想法,“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我打死你也不过收回我给你的命罢了”,所以,父母杀子并不犯法。只不过,不犯法不代表没麻烦,毕竟,这里人很注重名声,有一个恶名声,会带来很多麻烦。如果没有太过正当可以说服大多数人的理由,所谓虎毒不食子,恶毒的名声传出去,霍家人也承担不了后果。元安平也看得出来,霍家人可不想担上杀子的名声,肯定会想办法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所以,为了霍小寒也好,为了自己也好,他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元安平语气不怎么在意的说:“看来,你是想选去衙门里说事吧。我求之不得,我倒是要看看,等进了衙门把整件事说清楚,你们还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刘氏止住了声音,她怕进衙门就是怕事情宣扬出去。毕竟一般村民有个什么事都是找族里解决,少有人会去衙门。他们要真是被元安平给告了,进了县衙大门。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候十里八村的人肯定会很快知道。哪里都不缺少爱传闲话的人,到时候他们家会被传成什么样就说不定了。他儿子女儿还没成亲,孙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