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太随心所欲了。”
我的脸“噌”地就热了,喏喏地应著,完全不敢看还在旁边的杜夫人脸上是什麽表情。
被警告的笨蛋竟还敢一把搭上我的肩,信誓旦旦的:“好啦,二哥,你好罗嗦,非不会让我太累的啦!”
这兄弟俩到底在说什麽?我被他的这种话噎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只觉得忽然间温度奇高浑身滚烫,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中饱受煎熬。冥冥中只听到杜廷语的闷笑不止。
这三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再次败倒。
终於送走了他们,实在懒得提醒自己杜逡语才刚从某处被放出来,曲起手指敲在他头上:“白痴!你刚才说的什麽蠢话?!”
他满脸委屈地捂著被敲的地方,心酸地控诉:“好过分哦!我还是个病人嗳──人家又没有说什麽……”
“还说没有?”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凶恶,正再抬起手,忽然被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打断:
“曹先生,虽然您是客人,但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由不得您对小少爷如此放肆!”我惊愕地转身,听这语调还以为杜老爷降临,不想竟是不知什麽时候出现的总管先生。“您若再如此,请别怪我们没有待客之道了!”
我一呆,手不由得放了下来。逡语显然也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如此声茬俱厉地为他维护权益,整个宽阔的前厅顿时一片寂静,只看到迷雾森林的总管威风八面地杵在那里,冷冷的目光看著我,似乎还带著不屑。
我暗叹了口气,是了,现在是在杜家地头上,的确不比我那简陋的“其他地方”,虽不说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但必定不会如以前那样随意。
逡语一看我脸色不对,立即站出来声张正义:“管家,你这是什麽意思?曹先生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岂是你说要怎样就怎样的?!”
“小少爷,”站得笔挺的总管微微向他弯了弯腰,“这是为您好,您刚刚出院……”
“笑话!”逡语突然扬起的尖锐声调连我都给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你们要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打著为我好的幌子?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现在连我的朋友也归入管辖的范围了吗?你──”
“算了,逡语。”我看他的火气越升越高,赶紧打断他,拉拉他的袖子,“我并没有觉得怎样。总管先生也是好心。”
“非,你不知道,”他愤愤地扫过周围,最後停在居中的总管身上,“他们总是这样!以前我是懒得说,现在你在他们也这样,我岂能让他们这麽放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杜家没家教,连几个佣人都管不了!”
最後一句最是严厉,重重地冲总管砸过去,却似乎起效不彰。那个如同我在电视中看到的英式管家简直有著杜老爷的风范,只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不满的声音,然後依然淡淡地开口:“让小少爷觉得如此不舒服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属下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请您原谅!”
他的供认不讳让还准备舌战个三百回合的逡语顿时觉得无话可说,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拉起我:“走,非,我带你上去看你的房间。”
“哦。”我被他拉著走,看看被故意忽视的总管,略略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也不好说什麽,跟著他上楼了。走到一半,忽然又听到站在原地的总管用无庸置疑的口气说:“老爷吩咐下来,如若曹先生的存在影响了小少爷的休养,就务必请他离开。这点不能不让您知道。”
我不知他话里最後那个“您”到底指的是逡语还是我,抑或我们两个都有份?就见逡语顿了顿,头也不回冷冷地答:“那你就告诉老爷,如若曹先生不在,我就根本无法休养!这点也不能不让他知道。”
我脸上的火再次烧起来,直到被他带进房间,如芒在背的强烈感觉也仍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非,不要介意他们,”他拉我坐在欧式的沙发上,脸上现出歉意,“他们除了父亲和母亲,对谁都是这样,我以前刚来的时候更惨,被管得死死的,连小葭也是。”
我摇摇头笑了,他像个为家里不成器的小孩生气又急於在客人面前开脱的母亲。“我当然不会介意,倒是你,似乎比我还在意呢。”
他有些怯怯地看著我:“我怕……你万一住得不高兴,就想走掉怎麽办?”
“傻瓜,”我习惯性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却又有点紧张那个总管会跳出来训人,“我怎会?我连房子都退了,你不收留我,要我到哪里去?”
“说得也是。”他傻傻地笑开了,依然是我最熟悉的杜逡语。
32
我从未想过我们能有这样一天,自由无扰(只除了那个神出鬼没老是喜欢出来提醒我言行的总管大人)地相守,仿佛可以把所有的所有全部抛开,只一心一意地在一起。过去如何,将来又怎样,这样的考虑无谓得让人不会去触及。
我们无时无刻不呆在一起。从在清晨的露水上慢跑,到夜深暖被中的呢喃,我不知道我还能要求什麽,还要要求什麽。不用再去在乎还有什麽是对方会知道的,会不喜欢的,从未这样轻松啊,让我甚至有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似乎这就是所谓真正的幸福了吧。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
这里虽然没有像杜府中那样会制造春天的花房,我们也依然常常坐在我房间的阳台,看著远处围墙外的那片广袤的绿色聊天。或是在罩在透明的玻璃罩中的南苑仰望天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