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思缜密,青儿佩服!”
上官蕙瞥过来一眼,眸中盛着一缕笑意。然那笑,却冷得令人心寒。
再过二十几天便到了年下,按例,宫中每到了年下都会举行宫宴用以犒赏朝中重臣极其家眷。前十年,因着老夫人在五台山上诚心礼佛,无暇管问相府中事。所以每一年的宫宴,都会由刘氏跟着上官文邕出席。自然,上官瑶便也成了随行之人。
能参加宫宴,对于她们这样的闺中小姐可算是出人头地的绝好机会。如果表现得好,能一举得到那些皇贵公子的青睐,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便有了保障。
不过今年,因着老夫人与她的相继回归,事情悄然发生了改变。
老夫人乃上官文邕的亲生母亲,又与当朝太后是表亲。有她在,自然就没了刘氏的机会。而老夫人会带哪个孙女进宫,则成了府中人众所在意的焦点。一来,若能得老夫人钦点得以同去宫中赴宴,此等荣光自然就奠定了那位小姐在府中的崇高地位;二来,进宫赴宴,那是多少闺门女眷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以相府目前的状况来看,最有机会随老夫人进宫赴宴的有三名候选:分别是她、上官瑶与上官颖。
而这次进宫的机会得来不易,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抢夺。唯有进宫,她才能接近那个男人,才能一步步走上复仇的路。
凤赭凉,很快我们就会再次相见……
☆、第26章 中毒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日。
这几日,上官蕙除了每日相同的时辰去给老夫人敬茶问安,几乎足不出户。把院中一切大小事宜通通交给青儿处理,难得偷了几日的闲,她便从库中找了些书籍来看。
老夫人依旧待她很好,时不时的就会让安嬷嬷来给她送些滋补的燕窝人参。经过一段日子的调息,她也再不复初回主院那时宛若营养不良的瘦弱枯瘠。虽还称不上珠圆玉润,但身形已经明显地丰韵了许多。
这日,上官蕙又是照例在相同的时辰来到蘅芜阁给老夫人敬茶请安。可她端着茶,还没等敬到文琴氏手中,厅外就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
“是谁在外面喧哗?”
老夫人轻蹙眉宇,好心情似乎都随着这‘鬼哭狼嚎’而消失殆尽。
安嬷嬷正欲去瞧个究竟,却还没等迈出脚步,就有一人从掀开的帘外跑了进来。定睛一瞧,竟是二夫人秦氏。
老夫人瞧着她一副疯疯癫癫的做派,衣裳乱了头发也乱了,一点名门夫人的沉稳端庄都不见,顷刻间便冷了脸。
“老二家的,你在府中大小也算是个夫人,这般大喊大叫,让下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
文琴氏冷声训斥着。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凡事爱争爱抢的二儿媳。不过念在她好好守住二房,将上官颖那孩子也照顾得挺好,她才没有多加苛责。以为她不知道她背地里那些小动作吗?
“老夫人,你可要为我的颖儿做主啊。”
秦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扑跪在老夫人面前,看那满脸的焦急,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颖儿怎么了?”
文琴氏微微蹙眉,眼神里透露出了淡淡关怀。虽说那上官颖平时里骄纵蛮横的不怎么讨喜,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孙女,她能不疼吗?
“颖儿从昨日起就开始发高热,我今天一早着人请了郎中来看,结果说她……说她……”
“说她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老夫人不耐烦地催促。
“郎中说她是中毒。呜呜呜……”
“什么?中毒?”
老夫人这下可是坐不住了,一听说是中毒,她眼里顿时盛满了忧急之色。霍地从座椅上站起,指着秦氏,一边说一边已经向外迈出了步伐。
“快,带我去看看!”
不多时,一行几人便到了北院。秦氏虽也在第一时间着人去通知了上官文邕。可去找人的小厮却回报说,这会儿相爷去上朝还没回来。
文琴氏在安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进暖房。原本围着床榻的郎中和几个下人一看见老夫人,纷纷让出了榻边的位置,恭敬地退到两边,鞠身行礼。
文琴氏走到榻边,低头看着从今晨起便陷入昏迷至今仍未清醒的上官颖,见她容色惨白,整个人如同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被渗出的虚汗湿透了衣衫,她便知晓秦氏所言并非在危言耸听,颖儿这孩子的确病得很重。
“郎中,可查出病因了?”
☆、第27章 峰回路转
转头询问着恭候在一侧的郎中,文琴氏眉眼间皆是焦色。
那老郎中双手置于身前,微微低身弓背以示尊崇。
“回禀老夫人,从小姐发病这种种迹象来看,确是中毒的徵状。小人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这间屋子,结果发现小姐床榻附近有一种很古怪的类似于草植的香气。而这香气,应该就是导致小姐中毒的‘元凶’。”
“你说草植香气?”
秦氏紧皱眉头,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不禁扫了眼床榻,蓦然间,上官颖枕在头下的软枕吸引了她的注意。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眸色瞬间转为阴沉,瞪着乖巧站在一边的上官蕙,双眼如同猝了毒的箭矢,射出道道阴冷寒光。
“是你!是你对不对?这枕头分明是你几日前送来的。怎么我们颖儿才枕了几天,就病了?”
上官蕙见矛头突然指向自己,一双亮如星辰的水眸立即闪过惊慌之色。皓齿紧咬粉唇,十足委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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