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三日大雨,齐太子一行许是忌惮我朝走的野道,齐国边境遇泥石流,遭了难……”王安远继而说道。
金座上的男人从座榻上站起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低着头,只有王安远抬头望向战王,他有些局促的踱着步子,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半响,听得他开口:“传令封锁齐太子遇难的消息。”
众人诧异地望着战倾尘,只听得他又道:“尤其是王府内……”
这刻,凤无涯和赵贤听懂了,他二人出入战王府最为平常,故对战王的了结比其他人多,他二人相视一望,竟有些心酸。王爷,为十一做得够多了。
若是周南是王爷欺骗在先,后来又是王爷出手伤她在后,可王爷对十一是真心的……
——
邺城
“找到没?”
紫黑色衣袍的男子对着殿前突然来报的侍卫吼道。
“禀告四皇子,没,没有找到。”侍卫跪地说道。
殿前挤满来大臣,似乎是四皇子奉齐皇之命来了紧急的密令,一个时辰前齐皇突闻噩耗已经昏倒了,这时候皇上寝宫里四个御医正守着。
“给孤备马!”花祭月冲着殿前大吼了一声。
“殿下万万不可啊!”一群老臣跪下,阻拦着这位意气风发的皇子。
“都给孤滚开,我哥要是真死了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滚!”
花祭月一脚踹开抱着他腿的臣子,才走来两步,又有一个人上前抱住他的大腿,这来的猛差点将他给绊住了。
花祭月心里正疑惑,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抬眼就瞧见是自己的侍卫雷雨。
雷雨一般很少会阻拦他,这会他低头望着雷雨,眼里满是不解与愤怒。餮翕众
“连你也想拦着孤?”他咬牙说道。
雷雨对上花祭月的眸子,婶子明显一颤,“爷,雷雨不是要拦着爷,只是爷,您去了皇上怎么办?臣的父亲伺候皇上二十年,臣十岁起跟着爷,这次就算您打死臣,臣也要拦住爷。”
雷雨的确不敢对花祭月出手,他只是使了蛮力抱住花祭月的腿,不让他再行一步。
“好,很好,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却还不懂我的心么?”花祭月咬牙切齿,他何尝不懂雷雨此刻的心思,齐太子一死,如今储君之位悬空,留在邺城只要把皇上照顾好了,得皇上欢心就能得到诸君之位了,而且如今齐太子一死最有可能继承储君之位的只有四皇子了!
好,这就是跟了他快二十年的人了,他竟然还不懂他,他若想要这皇位何苦答应他父皇去楚国十多年?他若想要这皇位早八百年前就去争了,他不想,不想……
那样的位置有什么好,顶着世上最尊贵的冠冕,过的却是最荒凉的人生,人们趋之若鹜、而不知他是百般嫌弃,他这一辈子只想与心爱的人归隐山林。
“雷雨,孤最后重申一次,放开孤,孤要去找霁雪找十一!,否则就别怪孤出手伤人了!”
雷雨依旧固执的咬着牙不放手。
花祭月心下一紧,雷雨跟着他这些年毫无过错,也确实是为他好,只是他不知这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对不住了。”
花祭月奋起一掌直击雷雨的肩胛,腿上一使力将那人踢了出去。
骇得众大臣身子打颤。
花祭月冲出殿门,大呼一声:“小七!”
殿门前小七骑着马从一旁而过。
花祭月纵身一跃上了马。
“去邺县!”
“是,主子!”
夜晚,邺县的大街上很安静,白日里发生的大事还没有传出去,只是百姓们都不知他们的太子兴许已经遇难了。餮翕众
邺县外五十里左右的山路,虽说是下着雨,可依旧能看到高举着的火把。
那火把上裹着布沾着动物的油,燃烧着在雨中,被雨水浇的发出滋滋的声音,也有的火把被浇了一下后就熄灭了。
唯有撑着伞的人提着的灯笼的光持续的久一点。
至四皇子到了后,他们这群驻守邺县的官兵就被叫来勒令“寻山”。本来这大雨泥石流常发,就算大齐使者团幸存的人上报齐国太子已经遇难的消息后,也没有不怕死的人敢这个时候再来搜山,先前只是派了几个死士来找,人回来了,确实无果。
等到四皇子来后,竟然下令三军都来找。
泥石流又发了三次,冲走了不少人,这会儿没人敢再向山谷中走半步了。天又乌漆墨黑的,沾油的火把都快燃尽了,等下士兵手中提着的灯笼也要熄灭了,可是还是无果。
将领们望着四皇子见那人一点消停的迹象也没有,再往前走不知还会有多少人送命。
“四殿下……您看着……”一个将领看着自己逐渐减少的士兵还有这漆黑的山林,震耳欲聋的大雨声,双腿有些发抖的望向站在自己身前仍旧四处张望的男人。
身后的其他士兵和这个将领是一样的表情。
花祭月压根没有理会他们,邺县算是齐国与楚国边境的一个小镇,而邺城五十里正是大楚与大齐的分界线。
再往这座山体鞍部走去,翻过山头就上楚国。
这大雨一连下了几日,按理以花霁雪的思维是绝对不会傻到在那个时候走鞍部的,除非是被逼的,只是报信的人在报信后就体力不支昏倒了,之后在他抵达这里的时候又被暗杀。看来,如他所料是有人借用了天灾,杀死来太子!
可恨,不是楚国人还能是谁?
男子袖中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