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车厢里的情形,脸上神情一变,但是听飞羽卫说林婉馨性命无碍,顿时松了口气,命令端姑姑和青砚去给林婉馨包扎伤口,飞羽卫毕竟是男子,林婉馨身份尊贵,于情于理都不能让飞羽卫留在车厢里。
看到端姑姑带着青砚去了车厢,皇甫仙蕙忽然想到什么,大声叫道:“殿下呢?熙王哥哥怎么不在这里?”
众人一听皇甫仙蕙的话,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熙王殿下哪里去了?
众人分明看见熙王殿下掠上马车车顶,一直站在车顶上阻止惊马,看马车车辕上的剑痕,分明就是熙王殿下斩断的,现在马车已经停住,可是熙王殿下的人呢?
严子秋忽然大声说道:“启禀公主,殿下留了标记,他发现担心惊马一事是有人做手脚,是针对洗尘宴,所以先赶去御景园了。”
皇甫仙蕙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道:“熙王哥哥也真是的,走这么急,连马也不要了,那么远,施展轻功过去,不累吗?”
知道皇甫意去了御景园,众人也都放下心来。
车厢里,端姑姑扶起林婉馨的时候,见她衣襟散开了一角,伸手正要给她拢上衣襟,可是目光落到她胸前露出的一抹雪白肌肤时,不由得怔住,面色凝重,随即她收回目光,把衣襟给她拢上。
皇甫仙蕙已经命人腾空一辆马车,等端姑姑和青砚包扎了林婉馨主仆两人的伤口后,就把两人抱到马车里,眼看林婉馨虽然还昏迷不醒,可是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想来已经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那伤口正在林婉馨的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就算伤好了,也必然会留下疤痕,这位心高气傲的林四小姐,多半是要从大瀚四大美人中除名了。
林婉馨这样的情形,自然去不成御景园参加洗尘宴,皇甫仙蕙吩咐青砚带着两个宫女留在马车里照顾林婉馨,又点出五个侍卫,护送马车去右相府。
众人见已经没什么事情,又赶着要去御景园,都纷纷离开,很快,林子里只剩下严子秋和数名收拾残局的飞羽卫。
就在这时候,那车厢角放着的大箱子箱盖突然飞开,一个人从箱子里面掠出来,轻飘飘落在地上,紫衫华服,眉目冷峻酷烈,暗红薄唇抿成一线,正是皇甫意。
严子秋带着众飞羽卫上前行礼,见自家主子神情不豫,也不敢多言,只是默立一旁。刚才车厢里面确实留有皇甫意的暗记,只不过却并不是严子秋给皇甫仙蕙说的,皇甫意赶去御景园,而是让严子秋想法子让众人尽快离去。
皇甫意当时俯身探头进入马车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异香,他反应极快,瞬间闭息,可还是难免吸入了一些,头脑顿觉昏沉,经络中的真气运行开始散乱,已经提不起力气飞掠离开。
他当时自然看清车内情形,林婉馨衣襟大敞,露出半截香肩和一抹雪白胸脯,以及里面的一角肚兜,而且那些露出来的肌肤上,都布着点点红色玉痕。
皇甫意如何看不出来那些淤痕是什么,心念一转,知道自己已经落入陷阱。
这时候,他已经听见身后隐隐约约的声音,众人已经向这个方向追来,他中了迷香,哪里来得及离开。
可是若被人看见车厢里的情形,他只怕是有嘴也说不清楚,虽然众人不会相信他会在这种情形下对林婉馨怎么样,但是,可怕的是流言蜚语。
如果再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那些流言蜚语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熙王府和右相府产生隔阂!
电光火石一刹间,皇甫意已经有了决定,他长剑一挥,挑起林婉馨的衣衫,把她露出的地方该起来,随即,他用剑在大木箱的一角迅速刻上暗记。
做完这两件事后,他已经是大汗淋漓,酸软无力,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掀开箱子盖,钻了进去,一进去后,立刻全力逼毒。
果然,众人发现昏迷的林婉馨后,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也没人去理会马车里的木箱。严子秋带着飞羽卫赶到后,看见大木箱的标记,立刻不动声色的派飞羽卫护住马车四周,除了端姑姑和青砚外,没有让任何人进入车厢。
众人离开后,皇甫意也已经逼出迷香毒素,从木箱里飞掠而出。
这个时候,皇甫意自然猜出是谁给他设下的圈套。他目光看向天都峰方向,目光越发的森冷。
皇甫恣,果然不可小觑!
这计谋不是一般的毒辣险恶,他当时如果不是反应快,及时屏息,没有吸入过多迷香,很有可能就直接晕倒在马车里,如果昏倒后,再被人动手脚,弄出衣衫不整的样子,和林婉馨躺在一起,那真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而且他自然已经看出在林婉馨身上发生过什么,林四小姐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事情必然瞒不过大夫,到时候右相府为了林婉馨的名誉,是定要把这个黑锅放到他身上,让他娶林婉馨为妃。
他若是拒绝,得罪右相府不说,还会落下个放荡薄情的名声。他若是为了拉拢右相府,不得不答应娶林婉馨,那么他娶了这么个王妃,心里必然像扎了根毒刺。
更何况,他就算娶了林婉馨,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迫于形势所逼,成亲后必定会冷落她,也会引起右相府的不满。
总之,这是非常狠毒的一招反击。
皇甫意冷冷看着天都峰方向,眸底愈发森寒,忽然手一挥:“走!”
就在皇甫意掠进马车,于最快的时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