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上华在和服务员讲菜,舒狂就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江同之,表示:
江教练,拜托你了。
江同之的嘴角抽搐了数下,捣了回去: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啊混蛋,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但是,情商太低的舒狂没法接收如此复杂多元的信息,转向了江同之,一脸认真:
江教练,谢谢。
江同之深深地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还有一种被强行赶鸭子上架的挫败感。
本来是打算把省队的事情办完再讲,可是,****看着景上华在自己面前打转,叫自己师父,江同之有好几次都差点儿忍不住冲口而出。
说不定……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当初,自己喝醉了酒,跟景上华告白,她不也是不相信么?
事后,自己也用“喝多了”这个万能借口糊弄了过去……
江同之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舒狂的提议的可行性,并琢磨着,要不要点一瓶酒,来壮壮自己的怂人胆。
看着江同之想事儿的时候,也是一脸欠扁的大尾巴狼模样,景上华忍不住问:
“又琢磨什么呢?想着下周和俞知乐怎么阴我们?”
江同之总不好说,自己是在思考,自己和舒狂和景上华这种三角恋的关系,到底是等腰三角形还是直角三角形,只好实话实说:
“我想要瓶酒。”
景上华一听,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是他的乔迁之喜,喝点儿酒也没什么,可是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是闹哪样?
联想到这货一向的坑人不手软的做派,景上华稍稍警惕了一点,问:
“先说好你要点什么酒。啤酒和二锅头随便你,要是你要剑南春茅台酒,也行,你自己留在这儿刷盘子抵债去。”
江同之横了横心,顺着她的话说道:
“成,我要瓶二锅头吧,反正……今天我刚搬家,高兴。你们俩下午有比赛,就别喝了,我一个人喝,好吧?”
见这货居然不坑自己,景上华庆幸之余,也稍稍觉得不大正常。
但是,她马上扭转了自己的这种受虐倾向:
干嘛?难道自己还是不被坑不舒服斯基?
很快,几样菜和江同之要的酒都上了上来。
看着端上来的老大一瓶白酒,景上华眉头微蹙了蹙,压住了江同之准备开盖的手,唤来服务员,说:
“换一瓶小瓶的酒,不要这么大的。”
江同之还嫌这瓶酒少呢,总想着先来一坛,自己咕咚咕咚灌下去,说不定一下子就顺溜地把心里积压了许久的话讲出来了,见景上华要换更小瓶的酒,下意识地就准备阻止。
师徒这么多年了,景上华看不出来他的意图那就是见鬼了。
她直接拦住了江同之的话头,对服务员交代完后,才微嗔地转向了江同之:
“就你一个人喝,喝那么多做什么?伤身体知不知道?”
听到景上华这样讲,江同之心下一甜,嘴角也漾起了一丝笑意。
她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嘛。
搞不好,她的心里,会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江同之忍不住发散思维开来:
倘若……倘若自己在告白之后,景上华真的说出,她喜欢自己,她可以接受自己呢?
这样的话,虽然对不起舒狂,但江同之发誓,自己会高兴死。
之前他所制定的那个相对来说比较稳妥的计划,现在已经完全被陡然而来的变化打乱了。
他已经被他心底里那个隐秘的渴望,完全控制住了。
舒狂看着江同之要酒的举动,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江教练果然是个讲义气的人,这么难为的事儿都帮自己办。
接触到舒狂的感激视线,江同之的心里又忍不住发起虚来,一口菜都没吃,等酒上来之后,立刻先喝了一杯。
江同之的酒量其实相当不错,这么几口就能抿完的酒,对他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杀伤力,但是,对于他和舒狂即将执行的那个计划来说,醉不醉的,其实根本不重要。
在喝了个三四分醉,头微微有些犯晕的时候,江同之挪开了酒杯,将视线对准了景上华,清了清喉咙后,说:
“景上华?”
他一开口,景上华还没什么反应,一直捧着饭碗,紧张地往嘴里扒饭的舒狂,就立即竖起了耳朵,连扶在碗边的手指关节,都按得发起白来。
景上华正咬着一块牛肉,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就抬起了头:
“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出了那个舒狂所期望的,也是他自己在舌尖上百转千回的问题:
“为师……很喜欢你啊,我问你,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景上华:“……”
这个白痴师父到底行不行啊?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啊!
瞧瞧,又喝醉了,干脆一会儿找个出租车把他打包送回家去算了。
景上华默默地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蛮没诚意地应付道:
“感觉?你说什么感觉啊?”
江同之见她接了自己的话,开心了起来,而酒意也渐渐地将他体内潜藏着的某些冲动诱发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更坦然了几分:
“是喜欢,喜欢的感觉,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
景上华现在可没心思回答醉鬼的问题,她现在的担忧是,自己师父喝醉了的丢人样子,居然被舒狂看到了,这下可好,这货以后进了省队之后,还怎么充大尾巴狼啊?
她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