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个脸色极差的枯瘦女孩把头转一边去,低着的头更低。
白村缓步走过去,孩子们怯怯的退到一边,那个女孩浑身颤抖,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肯定很害怕。
白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僵住,白村又拍抚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她抖得不那么厉害了,白村道:“对不起,别害怕。”
孩子们都怔住了。
女孩抬起头,即便瘦弱也能看出五官秀丽,她恐惧也一直不肯掉下来的眼泪却在这个陌生少年的轻语安抚下决堤而出。
她想开口告诉他孩子在哪,一张嘴全是泣音。
白村一下一下隔着棉衣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半点不耐,目光平静的落在她擦泪的手上。
一双与十一二少女年轻的脸不符的手,粗糙,有老茧和冻疮。
白村想起自己在这里时,即使受院长照顾,活也得照干,还被别的孩子排挤,手只比她的好一点。
他在这生活的时候没见过她,她那时可能已经死了。
女孩努力平复:“我,我看见叔……叔把孩子抱到楼上给沈姨了。”
沈姨,院长妹妹,下半身瘫痪,人品一般,一般人的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心思不好不坏,瘫痪之后人不怎么说话。
白村循记忆找到了沈姨的阁楼,她和记忆中的一样,白村不顾她的询问,径直抱走孩子。
楼下阵阵车声和警笛声,白村出去,分部属下迎上来。
白村怎么调整姿势都觉得孩子不会舒服,切换日语问:“有不妥吗?”
“交涉没问题,少爷,这个孤儿院没可能开下去。”
“不,我是问抱孩子的姿势。”
“……”男属下,“我去查!”
“不用,照我说的起诉,物证在月季花丛下,人证哪个孩子都行,嗯,盯好他们,我先走了。”
“是!”
没走几步,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警察上前拦住白村。
“人是你打的?涉嫌故意伤害,孩子你也不能随便带走,留下来做笔录。”
白村一脸冷漠:“那个男人对我意图不轨,那个女人帮他对我意图不轨,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是他们偷走的。”
小警察脸涨得通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
“你不必知道我有没有说谎。”白村对他笑笑,眼里有点歉意,“你要知道,有特权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小警察:“……”
一边一个领导走过来,客气的跟白村说“不用笔录”,然后把小警察拉走训话。
白村出了院门,孩子仍安稳的睡着。三个电话,一个报警,一个联系属下,白村命令林里的爆炸由他的属下接手。
新井是第三个电话,他面无表情,脸色青黑的问:“你想干嘛?”
白村认真的道:“我有孩子了,以后就不惦记当你爸爸了,有没有很惊喜?”
新井:“……”去你爹的。
“这孩子什么来头?”
“弟弟,亲的。”
“你觉得媒体会信?”
“为什么不?”
新井开车门让白村上去,他坐上驾驶室,掏出烟。
“盯……”
白村抱着娃虎视眈眈。
新井:“孩他爸,来根烟?”
白村冷眼盯着他
新井:“……”
新井把烟一摔。
白村开始琢磨找月嫂,手指轻轻碰碰孩子柔滑圆润的脸颊,原来他自己今年就出生了啊,他一直以为是明年呢。
明明见到他时白村还想见死不救呢,现在却稀罕的不行。
还有他仅见了一面的父母,即使他们去世了,白村还是感到幸福,万分感恩自己成为他们的孩子。
原来他和白村业少年是亲兄弟。
那他没法和白村业少年结婚了。
白村捏捏口袋里的蓝珠。
假如白村业少年真的在这个壳子里,那么事情可就有趣了。
这个珠子很可能是以血缘为基础灵魂互换的媒介。
灵魂互换,这个时代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迹部和猫猫的事也得问明白了。
白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可一旦猜想成立,血缘互换的理论就有问题了。
父母的仇家那绝对不是善茬,迹部先生涉局很浅,因为可能父母觉得如果那伙人不放过白村业的话,迹部先生也护不住他。
白村现在的力量不够,继承义父大佬的位子也不一定能奈何那个神秘的仇家,何况他只是继承人之一罢了。
白村拍戏是省事的,只要对方不出错他都一条过,而自从他领回来一个孩子,不止新井,连剧组人员都发现白村行踪成谜,没他戏份的时候不可能抓的到他和他娃的影子。
而佐藤导演看到后补签合同上迹部先生的大名一直不敢大声跟白村说话。
为了获得得知全部真相的权利,白村一夜回到解放前,还没逍遥些日子,白村就开始忙了,收拢扩张这边的黑道势力,关键是还得悄悄的,即使相隔万里动作还是太大,白村只能力求瞒住义父老爷子一段时间。
后来又觉得瞒不过去,白村干脆制造假象,谎报军情,说这边上面发生整改,黑道有人不安分,内忧外患,请义父不要计较他手段过激。
这边可用的人才不少,忠于白村的几乎没有,他只能不择手段。
威逼、利诱和洗脑。
白村常想如果自己生在古代皇家,无疑是一个暴君,不昏庸却无道。
迹部会是千古明君,他有仁义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