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唯都怀疑他是不是还傻着, 一把拉下他的手,瞪着眼道:“太后要篡位了,还把你老婆都送走了!”
“不是在这儿呢。”叶弛勾了下她的鼻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怎么一点不着急?”所有人都紧巴巴地盼了他这么些天,反观他自己倒是什么都不当紧。
叶弛虽然也后怕过,若是再晚一些误了事,他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如今醒来时机刚好, 该继续的计划还会依样进行,他心里也有底得很,何必再想些不好的吓唬自己。
阮心唯见状, 甩开他的手, 开始抱怨起来:“你一个人闷头计划大事, 谁也不告诉,出了意外连个接洽的人都没有, 知不知道所有人都为你急疯了!”
叶弛见她越说越生气, 忙安抚道:“是我大意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什么叫我想知道!我为的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阮心唯一听他的话反而来气, 一个劲儿戳着他的胸膛。
“知道知道。”虽然她发起火来也细声细气的,并没有多少威慑力, 不过叶弛还是乖觉地点着头,一个劲应声。
阮心唯数落了一顿,像只炸完毛的猫一样又窝进了他的怀里,撩起眼皮问:“所以你跑到这穷乡僻壤到底干什么来了?”
叶弛也没有再隐瞒,回道:“我来练兵。”
“练兵?”阮心唯想到城中那些积攒的粮草、药草,跟一些事情略略一连接,似乎也能揣摩出几分他的用意。
天狩的一半兵符被小杨太后抓在手里,且不说什么时候能拿到,只筹谋一条路也不是叶弛的作风。与其跟小杨太后死磕耽误时间,不如自己再招兵买马,届时就算没有小杨太后那一半兵符,也依然有兵驱策。
西北够远够偏,地也够大,就是翻出浪来也不会有人知晓。
阮心唯想罢,只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人家能当皇帝,这未雨绸缪也是没谁了。
阮心唯他们来时并未见多少兵马,此次跟着叶弛一起去视察,着实有些震惊。
这流沙城方圆百里,实则并无多少人烟,他们看到的来来往往的人其实都是练的兵,一脱便衣都是能上战场的好汉,林林总总下来少说也有十几万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街上的人看着有些不同寻常。”阮心唯估计小杨太后也不会想到,叶弛悄mī_mī地就练了这么多兵,她攥着那一半兵符,没准到最后都会成了泡影。
“皇上深谋远虑,我这次跟出来也是长见识了。”方乔远感慨一句,脸上带着由衷的佩服。
“现在兵马、粮草齐备,你们是打算一路打进京?”
方乔远摇了摇头,道:“皇上并未说要攻取京城。”
“不上京城?难不成要直接去跟大曜打?”阮心唯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可我听说那是三十万啊……”
十几万对三十万的兵马,谁赢谁输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方乔远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叶弛下一步的计划,招来阮心唯一记白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方乔远委屈地想,你身为皇上的枕边人都不见得知道,他一个臣子,只管听令行事,哪能事事都知晓的。
一帮人在流沙城修整了几日,叶弛带领着浩荡兵马开始向京城方向进发,只是并未直接进京,而是选在与大曜接壤之处超安营扎寨。
其他地方不比流沙城消息闭塞,叶弛的大军驻扎下来后,立马就有探子报回了大曜。
大曜三十万兵马屯扎在边境,正是蠢蠢欲动,杨泓闻得消息,不敢掉以轻心:“领兵之人是谁?”
“听闻是天狩皇帝的弟弟,齐王叶习。”
“他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弟弟?”杨泓狐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叶羽。
叶羽久在西北,并非以前的面如冠玉,微深的肤色透着几股张扬不羁。他听到探子的回报,眉梢扬了扬,眼底潜着几分未明的笑意。
“皇家的事情复杂的多了,没准是我那父皇年少fēng_liú又在哪里留的种呢。”
杨泓听着叶羽玩笑似的话,紧拧的眉头并未松开,挥了挥手道:“再探。”
天狩现在无人主持大局,杨泓以为正是进军的好时候,可这忽然冒出来一支不知从哪儿来的军队,实在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麾下不少人也提议暂缓进军的势头,等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