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韩嬷嬷进内室。
屋外风狂雨骤,雨滴子打了窗棂子“劈啪”作响。
半刻过去……半个时辰过去……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几排客房渐次熄了灯。
天字第二房里幽幽暗暗,没有人声……没有咳嗽……没有人打呼噜……
仿佛里头的人都睡的沉了,或是……死了。
原本照着每间客房的廊檐下都挂了灯笼,这会儿不知道是雨打灭了还是怎么,几十盏灯笼灭了个净光。
迥廊上一片昏暗。
趁着夜色昏黑,四条黑影子轻手轻脚拐过去弯儿,又往前走了七八步,便在天字第二号房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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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套中套谁人入套
走在前头那个灰衣汉子,贼眉鼠眼瞅了一圈儿,眼见廊下一片昏暗,连个猫影子都没有,便摆了手招呼后头:“人都迷晕了,进去罢。”
另个黑衣汉子便挤上去,由靴子里掏了短刀。
只他刀尖插到门锁处一压,立时察觉到刀尖着力处空空荡荡,仿似里头压根儿没有闩门。
这人便一脸遗憾,忍不住压了嗓子嘀咕:“这几个妇人也是粗心,怎么连门都不闩?”
前头那个听了,也是忍不住生气,抬脚蹬在拿了短刀这人屁股上,道:“老大的mí_yào何其厉害,喝了它抽筋剥皮都不会醒,还顾得上闩门?快些,办了事儿好回去睡觉!”
拿短刀这个正弯了腰,使刀尖顶开一点门缝,眯了眼往屋子里看,冷不妨屁股上挨了一脚,且对方使的劲儿又大……
拿短刀这个不由“哎呀!”,随之站立不住,向前一扑,“咣当”栽进屋子里。
外面又是哎呀又是咣当,屋子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几个汉子便各个心里有数……里头这四个妇人真是喝了mí_yào。
且众汉子又万分清楚mí_yào的厉害。
后头两个人便绕过拿短刀那个,放心大胆地进了屋。
拿短刀那个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裳,使空着那只手掏了火折子一晃,屋里刹时亮了。
跳烁的光线下……
先前踢人的灰衣汉子四下里一看……茶壶倒在地上,圆圈儿扔了四只抔子,两只倒扣于地,另两只里面似乎还剩几滴子茶水。
而屋子里桌翻榻倒,似乎有人站立不稳,以致于昏矒中碰翻了家俱……
灰衣汉子看了几眼,便嘴角向下一撇,嘿嘿狞笑道:“张大张二……去里屋,等找到了老大要的东西,再将那个大眼小丫头拖出来。”
后头进来那两人便闷声不响,掀帘子进了内室。
拿短刀这个听着不对,目光闪烁半晌,忍不住皱了眉问:“拿东西就拿东西,拖小丫头出来做甚?”
灰衣汉子眼里凶光一闪,咬牙道:“她骂我是笨蛋!”
脱口说出这句话,灰衣汉子仿似觉得丢了面子,紧跟着又恶狠狠道:“某素来不喜妇人,只这个……某倒想尝尝滋味如何。”
拿短刀这个张了张嘴,想劝两句,怕灰衣汉子凶悍性子上来,又要踢人。
这人便绷住嘴巴,老老实实举了火折子照亮。
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刚才与人说着话,灰衣汉子倒不觉得,这会儿屋子里一静,他立时察觉到势头不大对。
自从张大张二两个人进去,内室里除了最初有人唔了一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丁点儿动静。
雨声淅淅沥沥……
房门虚掩着,风从廊下刮进来。
刮得珠帘子悠悠荡荡,珠子撞了珠子,发出细碎的“喀嗒”声。
内室里一片静谧。
灰衣汉子盯着珠帘子,低声喊:“张大……。”
内室里没有人应声。
灰衣汉子一时汗毛直竖,壮了胆子又喊:“张二……。”
内室里依然静悄悄……
灰衣汉子眼珠子转了几转,抬手指了拿短刀那个道:“你……进去看看。”
拿短刀这人朝他翻了个白眼,嘟哝道:“里头不过四个被迷翻的妇人,狼耳哥又不是不知道,张氏兄弟垂涎那个小娘子美色已久,这会儿怕是逮住机会快活……”
这人边嘟嘟哝哝,边掀了珠帘子走进内室。
他刚进去,还没有来得及看见里头什么情形,陡然间眼前一暗,仿似火折子熄了。
只是……紧接着下一瞬间,嘴巴……鼻子……脖子,立时便被人连扼带捂,刹时动弹不得。
再下一瞬……他两眼一翻。
新月小心拿下这人手里的短刀,而后向谢姜打了个手势。
谢姜朝外指指,用口型说道:“……去……别让外头那个跑了。”说了这个,看新月仿似理解了意思,她又扭脸看北斗,依然用口型下令:“……拖了这个绑起来。”
三人指挥也罢,动手打人绑人也好……
依然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一墙之隔的天字第一号房。
天字第一号房里也是没有点灯。
留白贴着墙壁,凝神屏气听了半天,除了刚才有人进屋时一声“哎呀”,又一声“咣当”,再有两个男子说话,始终没有听见有女音。
他便回身看了自家主子,一脸困惑道:“主上……那边儿始终没有妇人开口。”
萧仪曲指在桌子上叩了叩,数声之后,皱眉问:“泼墨不是将茶换了么?”
“换了。”
留白答了这句,想了想,便又低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