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只怕是要将他里里外外都给扒拉干净,让他什么都藏不住,在她面前自己只能做一个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人……
“九哥说那地方是最见不得人的销魂窟,你说的就是它吗?罗老板确实不会好端端地带你去那种地方,所以……你和罗老板是旧识?他为什么要帮你?既然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想来在清水山那天是故意的?”
林远南伸手揉着她紧攒起来的眉头,连连嚷嚷:“阿蝉,差不多点行了啊,你可真是要将我的老底都扒出来。现在应该放心了罢?我和方瑶绝不可能有什么,往后不许莫名其妙地乱吃酸醋了。今天听到的事情都把它烂在肚子里,再不许提知道了吗?我虽然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由不得人,那次害你被人绑走,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阿蝉伸出手摸上他英俊的侧脸,摇摇头,笑得分外明媚:“救了我的也是你,我想如果当初要是我听你的话多留意些也不会给人钻了空子,也不会害得你被人威胁,失了前途,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林远南伸出手揽着她的腰,在她粉嫩如桃般的脸颊上亲了亲,脸上荡漾的全是温柔似水的笑,能将这一切都说明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很多:“他们既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法子绊住我,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你看娘知道那件事后,刚开始还生气,后来不是也没放在心上吗?不过是折了一条离我们想要的最近的路,现在只要重新找一条就成,老天从来不会为难愿意动脑子的人不是吗?听我的话,以后别委屈自己,那边的人要是太过分,你不必理会,对父亲有恩的只有姚先生,旁得人不要把对她们的客气当福气。”
阿蝉忍不住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真是小心眼,你不在的时候姚先生来过,将他的夫人带走了,这会儿只有姚小姐。她是个温和有礼的,我倒是挺喜欢她的,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往后我也不会多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带姚小姐上山上去挖野菜罢?我问过娘了,她这会儿能出去转转。”
林远南点了点头,阿蝉很懂事,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没必要知道的太清楚,自己就谈起别的事情来。其实这样也好,不然他也没办法在她那双清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不将自己身后的那些东西倾倒出来,也许就连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也许都会忍不住全部告诉她……
“往后,再不许和那个阿九单独出去,我瞧着十分不顺眼,若没什么要紧事,等我空出时候来陪你去。待再过阵子,我带你和娘进城里去,只是要见一位老太太,会闷了些,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陪着你好好的去玩。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阿蝉下意识地问道:“那姚小姐怎么办?她什么都不会做,总不能饿着肚子罢?”
林远南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扫兴,我还能让她饿着不成?到时候我让铺子里的人给她送饭来就是,你放心,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出岔子。”……
阿蝉这才点了点头,喜滋滋地环着他的腰……
原来心贴心,就像是两人完全容纳在一起的感觉,温暖又灼烫,让人不觉中进入极致,至死方休……
黑夜中,一轮圆月垂挂在树梢,将院子里那方石桌照亮,盛放在酒盏中的酒水托起了一轮小月亮,看得甚是讨喜。阿九用筷子轻轻碰了下,将一切都打乱了。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嗤笑一声:“你看我想的美事就跟这杯子里的月亮一样,不管我使多大的力气都不可能得到。被人利用了一把,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也知道我讨不了好,还可能被阿蝉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我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是图什么。你给我备好东西,我明儿要去看周祖母,好久没陪她说说话了。”
福娘低声应了,月光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长,在台阶上重叠起来,她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笑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怕死,不拖累你,你就不必做这种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阿九一口将酒饮尽,转回头,叹了口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怎么能怪你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心里不愿意放下,所以才会答应她,自己送上门的,谁也怪不得。你不必觉得愧疚,没有人不喜欢活着,你说的对,谁也不能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往后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的不死心,阿蝉并不喜欢,将来……哪还能顾得上将来,哪怕就算是恨,能够在她的心里留有一点余地就好。”
福娘摇摇头:“恩公这是何必呢?恨人是件很累的事情,既然她心里装着别的人,想来只会选择遗忘罢。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我还是想恩公就此打住罢,将来,也许你会恨这时的自己不管不顾。”
阿九抬头望着那轮让人晕眩的光,抓起一旁的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就算恨也无妨,他想看到的是她能安全无虞地在这世上活着,不受别人的连累。那一次听说她被人抓走,他急得痛断肝肠,再重新看到她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就算这辈子都不曾有机会拥有,就算被她恨,他也要看着她不受任何伤害……
他看得出来,方瑶是个疯子,一个为了男人失去理智的疯子,她的话也许并不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