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英昌道:“这些昔日同僚日子过的也是不宽裕,遇有这样发财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冯检嘴角微微上翘,说道:“有这三人加入,乱兵来临之时,咱们至少可以开走一半船只。”
庄英昌忍不住道:“指挥长,真要像您所言乱兵攻占登州城,这水城肯定不能幸免,咱们震山营兵精粮足,为何不协助巡抚大人守住城池,进而剿灭这群乱兵。”
冯检目视着庄英昌,神色转而冷厉道:“本指挥长再说一遍,震山营有兵有将而且装备精良,但是暂时绝不能出现在朝廷眼皮底下。咱们震山营是一支没有朝廷编制的军队,像你所说突然出现登州战场平乱,即便是平乱成功,可是究竟会引起朝野上下多大的猜疑,你能预料到吗?以后咱们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再想偷偷发展就没有可能了!”
冯检说着见庄英昌面现不安,便换着口气道:“因而在叛兵攻击平度之前,咱们震山营只能作为旁观者在平度度积极备战。”
“是,是,属下多嘴”庄英昌被冯检严厉的语气震得额头冒出冷汗。
张文泰道:“指挥长属下看来,要将水师营船只顺利开走,首要的当然是短时间内控制各条船舶,另一个关键便是将水城水门控制在手。”
冯检转而问一旁的程有生道:“程子,说说你们亲卫营探查水城守卫的情况。”
程有生撇撇嘴轻蔑道:“午时过后,带几个兄弟悄悄摸上水城寨墙,寨墙上根本就没人值守,只是在铁栅门绞盘之处,有两个守兵,这等于水城不设防,关键之时咱们亲卫营兄弟轻易便可掌控。”
冯检点头又对庄英昌和张文泰道:“看来这水城守兵都过年去了!这要更好,等咱们发动之时可以少费些手脚。”
程有生不屑道:“凭这些老爷兵,哪怕是再多我们亲卫营的也可轻易解决。”
冯检清楚跟在身边二十名亲卫。是从震山营三千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个个能力出众,因而并不觉得程有生在说大话。
冯检点点头表示认同程有生所言,接着道:“我估计。孔有德叛兵攻打登州之时,登州海防道必然会下令水师营官兵全体戒备,不管是协守水城城墙,还是回到战船上进行战备值守,这肯定会影响咱们的行动。”
庄英昌立刻接上话道:“属下一直在考虑,咱们登州水师一百条船只,依次行驶离开水师营最少要一两个时辰,这这期间肯定会被人发现异常。到时驻守水城的海防道王徽大人恐怕是要拼命的派兵拦截,不知道指挥长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冯检笑道:“本指挥长知道二位对如何夺取水师控制权兵如何安全离开心有忧虑。二位别忘了咱们震山营六百鸟铳兵,咱们福船上还有各类大炮。乱兵攻占登州城,如果海防道王徽大人会认清形势任凭咱们水师营撤退,那咱们何妨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真要派兵拦截,那么本指挥长也不会顾忌太多,震山营六百鸟铳兵绝不是摆设。”
张文泰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指挥长。属下想到一个加快水师营船只离开水城的办法,不过却有些危险!”
冯检诧异道:“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到这时候害怕什么危险!”
张文泰道:“咱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到登州城祸乱开始,州汛营水师官兵便开始抢占各条战船,现在又有三位水师把总加入,这就可以让咱们节省三分之一的水师官兵。属下认为此时水师剩下的战船只有少数值守的官兵,咱们完全可以偷偷解决掉这些值守官兵。然后提前将水师官兵派驻到各条战船上,一旦登州城为乱兵所占领,便可直接拔锚起航,到时就算登州海防道知晓,又能耐我何!”
船舱内几个人纷纷点头,就连一贯对非葫芦岩出身之人怀有成见的程有生也点头道:“这是个好点子。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就怕那什么海防道发神经,让水师官兵到船上戒备,如果是这样,水师官兵便会面临危险。”
冯检也赞许的看了张文泰一眼道:“文泰主意不错。可以节省大量船舶离港时间。”
冯检侧首看向庄英昌道:“英昌感觉如何!”
“属下呆在水师十多年,知道水师的底细,登州水师营官兵在陆上遇到震山营这般精锐军队,根本不堪一击,但是水师营官兵在船上与人搏斗,个个都是好手。也就是说海防道王徽大人如果下令水师营官兵回到各自船上戒备,咱们提前埋伏在船舱的水师官兵会被发现进而酿成大祸。”
庄英昌歇口气自顾自继续道:“海防道王徽大人很少在水师露面,也不清楚水师营官兵的具体情况,整日呆在水城海防道衙门见不到人,对了听说海防道衙门养着几个西洋和尚,这位海防道大人整日与这些西洋和尚一起念经,这样的人一般将性命看的很重,因而属下断定,当孔有德乱兵攻占登州城,这位海防道大人多半会下令登州水师官兵协防水城。”
冯检道:“英昌现状分析透彻,对登州海防道王徽了解的也很详细,正好对文泰的计划进行了解释。”
冯检笑着对庄英昌和张文泰点头:“文泰,接下来如何调配州汛营官兵,如何使之不让人觉出异常非常重要。此事本指挥长交给你来办,出了任何问题也由你来负责。”
张文泰立刻站立应命,学着震山营士兵的样子向冯检行军礼,可是那样子却显得不伦不类,惹得船舱内几个人相视而笑。
程有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