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外之时,朱长龄便耳听吼叫声,而后又见武青婴依偎在洪天宇怀中,此
刻瞧着卫璧如此惨状,心里大致明白其中缘由。想是年轻人争风吃醋,乃至大打
出手,卫璧技不如人,遭来此报,朱长龄了然,但还是礼貌地拱手问道:「洪少
侠,这是……!?」
「小事小事,何劳朱兄费心!」洪天宇微微笑道。
「什么小事,你这无耻之徒,莫非将我打成这样,想一句话揭过么,未免痴
心妄想,我舅舅可不是那么容易欺骗的。」卫璧牛逼哄哄地道,似乎朱长龄的到
来,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朱长龄眉头一皱,喝道:「闭嘴,我说话之时,哪轮得到你插口!」
喝声甚是威严,卫璧吓得眼望地下,不敢和他目光相对。
朱长龄怒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女儿,温和地说道:「真儿,究竟怎么回事,
给爹说说!」宝贝女儿为他找了如此好的女婿,朱长龄自是不会对女儿大声说话。
言罢,朱长龄让半死的卫璧站立一旁,嘱咐乔福去取些伤药来给卫璧治
伤。
朱九真毫不隐瞒,将卫璧如何冲入小室与洪天宇决斗,如何给打成猪头,如
何闹僵的情由道出,但却将武青婴添油加醋,怂恿卫璧的事给省略掉,很显然是
在帮武青婴这个未来闺中姐妹。
朱长龄越听眉头越皱,听女儿述说完毕,凌厉的双目扫到卫璧身上,厉声喝
道:「真儿说的可是事实!」声音中充满威严,声音之响,只震得梁上灰尘籁籁
而下。
卫璧双腿都吓得直哆嗦,颤声道:「舅舅,大致就是如此,表妹之言不虚,
但这无耻之人偷听我们谈话,又轻薄表妹,难道不该给他点教训么?」
「混账东西!」朱长龄大喝一声,横眼瞪着卫璧,大声训斥道:「洪少侠乃
是我朱家上宾,也可说是我朱长龄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辱骂他是下人,
岂不是连我也一并骂了。」
朱长龄本身就是大大的伪君子,为了利益,甘心牺牲一切,况且卫璧不过是
他一个表亲,相较起来,自然偏向能给他带来名望地位的女婿一边。
朱九真笑得甚是甜,美眸子瞄了情郎一眼。洪天宇暗暗摇头,这朱长龄行事
果断,这么快就与自己拉上关系,想甩也甩不掉!
卫璧本就觉得奇怪,为何舅舅见表妹躺在小白脸怀里,居然全无怒色,
反而处处帮着一个外人,待听得一个女婿半个儿时,彻底明白过来,并非表
妹受小白脸诱惑,原来这门亲事是舅舅一手操办的,卫璧心里又妒忌又疑惑,
前几天来看表妹之时,为何不曾听她提起过,今儿前来,却突然冒出来。卫璧委
实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疑惑地问道:「舅舅,表妹与他认识多久了。」
「我跟天宇哥哥昨天才认识的。」朱九真插口解释道。
朱长龄听了女儿这话,很是欣慰,女儿行事果断,仅花一天时间,便为朱家
招来个好女婿,朱家有这靠山,日后在武林中的地位自然提高一层。
卫璧听了朱九真这话,越发妒火中烧,我与表妹自小相识,连手都未曾碰过,
这小白脸与表妹相识不满一日,便成了朱家女婿,还与表妹卿卿我我,真是羡煞
人也,卫璧咬牙切齿,克制情绪,望向朱长龄,好言劝说:「舅舅,表妹与这小
白脸相识甚短,不知他是何种底细,怎能如此急于将表妹嫁出,这不是坏了表妹
终身幸福嘛,还望舅舅三思而后行!」言罢,不顾身子的疼痛,艰难做了一揖,
表情极是恭敬。
「一派胡言,我朱长龄慧眼识金,岂会看走眼!」朱长龄沉声道,心里岂会
不知外甥喜欢女儿,但跟洪少侠相比,外甥算个屁!
「舅舅……」卫璧哭丧着脸道,本以为舅舅来了会帮自己,不想竟是这等结
果,看来表妹是没有希望了,卫璧后悔莫及,要是以前胆子大些,表妹不就成自
己的人了么,岂会给这小白脸机会。
「不必再言,洪少侠年轻有为,比起你来强上何止千倍,若真儿不嫁给他,
莫非嫁给你不成。」朱长龄冷眼喝道,语气中鄙视之意甚浓,完全不顾及表亲情
面,果真是为利益不顾一切的伪君子。
卫璧被讽得无地自容,说道:「舅舅,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外甥,自小便是你
看着长大的,比起这小白脸可靠得多,你怎能如此说我!」
洪天宇眉头一挑,这卫璧张口小白脸,闭口小白脸,小爷哪里白了,分明是
嫉妒相貌没小爷帅气。
「可靠!」朱长龄鉴貌辨色,察觉洪天宇露出不满的神态,当下冷冷一笑,
冲着卫璧喝道:「你除了拍马奉承,还懂些什么,想要朱某将真儿许配给你,简
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卫璧又气又恼,哆嗦地指着朱长龄,道:「为了这小白脸,你竟然不顾亲情,
如此羞辱我!」
朱长龄满脸怒火,喝道:「敢用手指着长辈,实在没大没小!」说完,突然
反手拍的一掌,打了卫璧一个耳光,立时让他原本就高肿的脸,变得越发肿起,
朱长龄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
见爹爹(朱伯父)似动了真怒,否则决计不会如此重手掌卫璧的嘴,